“台湾女子涂发及面、臂,皆以鹿油”(《居易录》)。
“油手盐洗可代肥皂“(《物类相感志》)。
“蔷薇露出大食国,洒衣轻岁,其香不歇。五代时曾以入贡,今人多取蔷薇花浸水以代露,或采茉莉为之,用以调粉,为妇人容饰。试法以琉璃瓶盛之,翻摇数四,其泡周上下者为真” (《群芳谱》)。
“涂迷露出大西洋国者,花如牡丹,零露凝结花上,芬芳袭人,夷女以泽体、腻发,香味经月不灭”(《东西洋考》)。
“茉莉花,女人蒸取其液以代蔷薇水”(《本草纲目》)。
“梧桐皮渍汁可涂发,妇女采之”(《绀寒亭集》)。
“玉女沙细润可以澡濯,隋代后宫用之”(《寰宇记》)。
“占城妇女得大西洋涂迷露,以香蜡调之,膏发。客至,则以发拂杯盘之属以为敬”(《海槎馀录》)。
另,《奁史》卷七十六之“宫室门”,记述“宫室”中一些鲜为常人知的事物。
“卓文君闺中庭内有井,文君手汲则甘香,用以沐浴则滑泽鲜好。他人汲之,与常井等,沐浴亦不少异。至今尚存,即文君井也”(《采兰杂志》)。井水总是是一样的,之所以洗浴效果有异,终归还是人本身肌肤质地的差别。
“广教寺井,相传二乔梳妆之所。至今水胭脂色,土人号胭脂井”(《皇华纪闻》),水质越千年竟不变,此说不免无稽。美人浴香汤,盖为造化神奇。
“王昭君,秭归人也。有香溪,即昭君浴处”(《郡国志》)。昭君香水今安在?徒惹今人寻梦来。
五 美人、妓与雅士
美人自是天生丽质,不劳装点,能到什么程度呢?身体是香的,出的汗也是香的。
且看西施:“举体有异香,每沐浴竟,宫人争取其水积之罂瓮,用松枝撒于帷幄,满室俱香。罂瓮积久,下有浊滓凝结如膏,宫人取以晒干,香逾于水,谓之沉水。制锦囊盛之,佩于宝袜”(《采兰杂志》);“香水溪,俗云西施浴处,人呼‘脂粉塘’。吴王宫人濯妆于此。溪上源至今犹香”(《述异记》)。
果真如此,西施不但貌美风韵,其肌肤之奇异又不可端倪了。再看赵飞燕的妹妹婕妤:“后浴五蕴七香汤,踞通香沉水,坐燎降神百蕴香。婕妤浴豆蔻汤,傅露华百英粉。帝尝私语樊匿曰:‘后虽有异香,不若婕妤体自香。’”(《飞燕外传》)
再看杨贵妃:“贵妃每至夏月,常衣轻绡,使待儿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拭之于巾帕之上,其色如桃花也”(《开元天宝遗事》),这“红腻而多香”,恐怕还是因为敷了香粉之故,不过,假使换了一般女子,既然是汗,也不至于此了。
不管沐浴什么香汤,敷什么香粉,总不如身体自己漾溢出的香味,这婕妤岂不神奇?除西施、婕妤、贵妃等人之外,还有:“都中名姬楚莲香,国色无双。莲香每出外之间,则蜂蝶相随,盖慕其香也”(《开元天宝遗事》);唐元载宠姬“薛瑶英幼以香屑啖之,长而肌香,故名香儿”(《钗小志》);明末苏州妓女“薛素素平生不佩椒兰,而芳出肤理”《诗话类编》)。
古代美人西施、婕妤、贵妃、莲香、瑶英、素素这般身体自有奇香的美人,今天不知还有没有。天香女子自令人羡慕,但红颜薄命,奈何?
李笠翁《闲情偶寄》卷三声容部之第二的“薰陶”款有云:“名花美女,气味相同,有国色者必有天香。天香结自胞胎,非由薰染,佳人身上实实有此一种,非饰美之词也。此种香气,仪有姿貌不甚娇艳,而能偶擅其奇者。总之一有此种,即是夭折摧残之兆,红颜薄命未有捷于此者。有国色而有天香,皆是千中遇一,其余则薰染之力不可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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