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装，是学问中的学问。——不仅在文学和艺术作品中如是，你还可以从物理或者化学、数学等自然科学领域中寻找到最好的证据和佳例，我们不妨从中启迪、受益。

一切好。                

崔

2005-4-14

2：

自默：

谢谢你的长邮件回复。

一，谈谦虚。当一个人对人文、艺术或科技的涉猎越宽、研究越深，他/她便会越谦虚。因此，你的提法“我口所欲言，已出古人口。我手所欲书，已出古人手”“不生古人前，偏生古人后”，我认为是谦虚的表现。实际上，在你的很多作品、文章中，原创性一直贯穿始终，智慧的火花在不停歇地闪现。在当今世界，随着社会分工的细化，通晓古今、学贯中西、遍历科文的人少之又少。一些所谓的专家、学者无知而无畏甚而无耻。当一个人真正领悟到知识海洋的广袤和深邃时，他/她便会坦然地不骄不躁，怡然地保持谦逊。

另外，对俗人、庸人、愚人，大可自傲，不必谈谦虚，因为他们不懂。谦虚，只对伟人、哲人、智人而谈，只对真理、真知、真谛而谈。

二，论交情。从我自身的经历来说，我认为人与人的交情和相互的距离关系甚大。人与人距离越近，越容易产生不解和冲突，好兄弟、好夫妻、好师生有时亦会因此产生隔阂。所以，距离感的把握，非常重要。我有感受，距离太近了，突然变远，一时难以适应。

 “相忘于江湖”，实际上是当年你我共同的感受，我觉得其实质是：虽然时空间隔增加，但如果投缘，心理距离反而拉近。昨天晚上，我在多伦多接待大学本科一同班故知，12年后重逢于他乡，饮酒畅谈至午夜，相见甚欢。距离远而情谊在、内心真正企盼对方的成功和幸福，便是“相忘于江湖”之真谛。

你有言“我永远是先生的好学生”，此乃真情流露也。保持合适的距离、总结做事的成败，心无旁鹜、顺其自然，不远的将来，师生关系将螺旋式上升到更融洽之水平。

另外，2005年一季度才过，你已经出了两本书、十数篇文章、甚多画稿与篆刻、还有乙酉日记之巨量文字。你虽智慧如神人，但身体还是凡胎。你已经比一般人走得快而远了，别太辛苦，多注意休养生息。

以上之浅见寡闻，博你一粲耳。

比尔  2月14日

李斌：

我比谦虚的人谦虚，比骄傲的人骄傲。论交情，不能矫情，要实在才能长久。

“我口所欲言，已出古人口。我手所欲书，已出古人手”“不生古人前，偏生古人后”，是袁枚袁子才的诗句，我与他同感。我的《为道日损》自信可以传世，内中处处萦绕我自己的思想的光辉。极精微、致广大，是我的追求，是中庸的要求。我们一起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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