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民族绘画的笔墨之“情”
崔自默
摘要:讲究笔墨技巧和真挚情感是艺术品必需的。作者赋“情”、作品“摄情”、读者“生情”,“情”在整个艺术活动中传递。在民族生活中发掘美的形象,并探索画中之“情”,通过速写等手段蓄积“情”。艺术的修养最重要的是从传统中寻找一套属于自己的精湛的笔墨技巧,以实现“情”。
关键词:笔墨、民族绘画、情、技巧
中国画,讲究笔墨技巧的运用,注重真挚情感的表达。没有精湛的笔墨技巧,就谈不上创作,没有真挚而高尚的情感,就不可能获得感人的作品。笔墨技巧和真挚情感的完美统一,是使作品具有巨大艺术感染力的必要条件。
作为艺术行为的绘画创作,讲究“情”是其本分。作画时,作者心中首先应当有“情”,倘若作者自己都不动“情”,其最后的作品希望观者动“情”,是几乎不可能的。“笔墨本无情之物,不可使运笔墨者无情,作画在摄情,不可使鉴画者不生情。”[i]恽南田此论正是针对于此而立论,也最为实际而辨证。作者赋“情”,作品“摄情”,读者“生情”,“情”便是在整个艺术活动中这样传递。
“情”是精神基础,而技法、技巧、技术等则是借助于笔墨使这“情”实现的最直接的物质条件。“有功无性,神采不生;有性无功,神采不实”[ii];此“性”,即天质、才气、情性,而这“功”,则当指功力、技巧、技法等。对画家而言,各自的情感可能是各种各样的,因人而异、因时而变。真挚美好的、健康向上的情感,忧国忧民的、愤世嫉俗的情感,甚至低俗的虚伪丑陋的情感,都是情感;然而对于优秀的绘画作品,首先其情感是健康的、高尚的、美的,而后,便是实现情感的高超的笔墨技巧。
艺术作品渗透着作者的烙印,反映着不同时代的、不同个性风格的感情。真挚的情感,产生于真切的生活实践,生活是艺术创作的源泉,真挚的情感产生于画家在其中的最真实的感受。“外师造化,中得心源”[iii],此论所谓“造化”,是指自然,而自然,不当只是包括山水,还应有人的方面。强调生活感受,就是强调画家的情感的蕴藉与涵养、酝酿。画到一定程度,画作为艺术品,就是画家对人生、对艺术、对“造化”的最后的感悟与认识,于是,最真的“情”产生了。这一包含了独立个性的、不同生活感受和审美倾向的“情”,是造就每个画家独特风格的重要因素;因此,绘画创作注重真实的生活感受,是坚定艺术信念和作品理想境界的命脉。
我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大家庭,少数民族丰富多彩的文化艺术,各具特色的风土民情,是最令人向往的最原生质的生活之源。经常到少数民族地区深入生活,对少数民族了解既深,不仅寻找了艺术灵感,还自然生出一种特殊感情,这在民族绘画的教学和创作中是不可缺少的主题和课程。北到新疆、内蒙、甘肃、青海,南至云南、贵州、四川、广西等少数民族地区,十数年来,在考察写生的足迹中,“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民族地区每一方神奇的土地,善良朴实的民族情感及多姿多彩的生活情趣,无时无刻不在震撼心灵、激动真情。发掘少数民族生活中美的形象,以及具有民族风采的绘画情境,首先需要以一颗真诚的心去体验、去感受,去了解他们的喜、怒、哀、乐,既而唤醒灵魂,探索画中之“情”。
速写,是收集创作素材的最有效的方法,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发现和激发感受,延伸作者与物象的面对面的交流效应,进而拉近自己与作品之“情”的距离。速写手法的概括与简练,容易捕捉美的瞬间和新鲜的绘画感觉,比如在较短的时间内描写一个傣家少女优美动人的舞姿,或者刻画出一幅个性鲜明的藏族同胞形象。再如随意组织的一个维吾尔族繁荣兴旺的“巴扎”,或者蒙古族激情四溢的“那达幕”场面中,更可以根据当时的感受,直接构思一幅彝族风情的即兴创作。现场的速写,是在真“情”的驱使下捕捉到的形象,是最自然、最鲜活的,是最有血有肉的,它避免了在画室中的矫揉造作的、呆板的、概念的习气。速写最本质的精神,是写“生”,不仅仅是抓住动态、记录形象,更重要的在于练就一双敏锐的眼睛,洞察生活之“情”,在平常状态中提炼出绘画最需要的艺术的知觉和直觉。“艺术与生活不是一回事,但应在我身上统一起来,统一于我的统一的责任中。”[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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