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戌随笔》(6月)

文/崔自默

“是我画的，但不好”

——关于“有悔少作”

很多画家，见到自己早些年的作品出现在市场上，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一来觉得早年的东西幼稚、粗糙，见不得人，不配自己现在的身份；二来觉得那是当时随便应酬给人的东西，不应该作为正式的商品流通。基于起码这两条原因，于是很多画家采取了“有悔少作”的方法，否认之。

“富易友，贵易妻”，自己富贵了，改变朋友圈子、更换老婆，大概是有其必要，而“有悔少作”，大概也有其原由。不过不管怎么分析起来，否认属于自己的东西，睁眼说瞎话，毕竟不是什么美德。雷锋做了好事而不愿意承认，那是高尚，而“有悔少作”则不然，那不是高尚，既不尊重事实，也不尊重自己。

人都在进步，早年的作品幼稚甚至可笑，不丢人，人在幼儿时都穿开裆裤都尿床，长大了还穿开裆裤还尿床才算毛病。面对确实出于自己手笔的东西，虽然真的觉得它很不好，但还是要认下它，并且可以这么说：“喔，你看，还真是的，是我画的，但不好，比现在画的差多了。”

谁愿意买不好的东西呢？你心里窃窃嘀咕的问题不也就解决了？

敬告替我鼓吹的朋友

    记得我曾经说过：“你夸我我很高兴，但又很不高兴，因为你夸的还不够，还不到位。”说这话时是与朋友们在有景阁聊天，设计陈丹大师也在场，当时只是在开一个玩笑，其中虽然有辨证的意味，但当然主要的是狂妄的成分。

    朋友当然希望朋友好，一个朋友绝对地出类拔萃了，就会带动周围一批朋友的进步。遇到成功人士，新认识的旁人不容易贴近，就是因为彼此没有过“共苦”的经历，所以说希望“同甘”也就没有必要了。我虽然不成功，但却十分感谢那些曾经帮助过我的朋友，也包括那些在反面刺激我前进的人。

真心希望我进步的朋友，有时会在私下里帮助我，比如在我的博客上留言，写鼓吹我的句子，并与那些“非议”我的人做“斗争”，有时至于热战。每每看到这样的情况，我心理就觉得很复杂：自己如果不继续努力地快速地进步，就对不起眼前这些已经帮助我的朋友们，会让他们失望；同时，由于我的没出息，还会给反对我的对方增加更多的攻击的目标，无形中给我的朋友增加辩护的难度。

当然，不论我的状况如何，总会有反对者；其实，应该很感激人家，毕竟得到了人家的无偿的兴趣与关注。此外，我还想到提醒替我鼓吹的朋友们注意：千万不要鼓吹或者夸张过度，一旦过了劲，就会让外人觉得讨厌；尤其是让外人产生误解，以为是我在暗地里安排，有意操作、炒作，这样就可能起到负面的影响和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