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画家不在了,他的大量作品存世,人们每讨论和鉴定一次真伪,就又追念他一次。当代市场的作伪量最大,被作伪的画家,应该在相当程度上感谢这些作伪者,是他们帮助他出名,至于得利,因为有了数量庞大的市场效应,画家本人得利会更大。所以,画家应该看透市场,要让这些真假的话题为你服务。
其实很多聪明的文化人已经在使用这样的妙方了。比如上法庭打官司,原来是怕丢人现眼的事,现在却乐不可支,因为报纸一跟风炒作,甚至小题大做,就出了名,事情就好玩了。每一个行当每一条路都拥挤着庞大的排队者,你要出类拔萃走在前面不容易。每炒作一次,就是镀一层金,一层层下去,就成了真金真佛。
《荀子》说“君子生非利也,善假于物也”,假就是借,之所以是说借,就是善于利用原本不是属于自己的资源和条件。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就没的可说了。要制造出动静,才能吸引人。
很多事儿背后有事儿,不是内行人和知情人,摸不着头脑。
都可以
与少林寺方丈永信大师一起到永安宾馆拜访文怀沙先生。文老刚写了几张甲骨文书法,说是安阳甲骨文要申请人类文化遗产项目。永信大师说少林寺也在申请该项目,优秀的传统文化也需要弘扬。
永信大师落座,侍者沏茶,问浓点还是淡点,大师说“都可以”。一旁文老阐释说,“都可以”是禅语,可见大师随便出语亦自是不凡。
“都可以”即有“随缘”之意。在主观一方,说“都可以”时,必须有一个可以随缘的心态准备和消受能力,不然或浓或淡都不适合自己饮用,也就麻烦了。说是“都可以”,其实也还是有一个“度”的问题,即便浓也不至于浓得没法喝,即便淡也不能淡得没有一点味道。那么可见,“都可以”看似随意、不作任何要求,而实际上,还是在背后暗含了一个基本条件,即“适度”。怎样才算“适度”?这个判断和实现,交给了侍者来承担、完成,侍者应该是有经验的,即便偏激,也还不至于太离谱。总之,“都可以”与随意、适度一样,是一个看似简单而实则较高的要求,需要认真体悟始得。
“以”,“可以”,“都可以”,文字的形似是渐变中被附着了丰富的内涵。“都可以”,没有确认一个特定的内容,同时也没有否认一个特定的方面。
文老借着“都可以”的话题,谈到他给法门寺写的对联:“法,非法,非非法,舍非非法;门,无门,无无门,入无无门。”“无”读音莫,即没有,这里面有破有立,不断深入以化于无迹。提到给寺庙写对联,永信大师把存放在手机里的近来南怀瑾先生写给禅堂的三副对联让文老看,并把文字信息转到我的手机上,兹录之:
其一:佛座灿拈花,直指嵩山开壁观;因缘示法相,故来少室竖拳头。
其二:北渐南顿,化迹却劳归只履;东来西去,疑情参破见空观。
其三:打破无门关,方为高手;能了生死事,还吾话头。
都是盲人
在我的雅昌博客上有一篇王建川先生写的《自默画荷》,网友们围绕中国画传统与现代、继承和发展等问题展开讨论,并涉及到中西绘画的比较与差异。读之,我有感发,以略带谐谑的笔调,写了下面这些文字。
朋友们谈论的中西文化的以及中西绘画艺术的差别,是一个一辈子也谈不清楚的话题。你不信?自从上个世纪一开始,类似这样的话题就开始了,他们是接着明代即开始的西学东渐的话题开始的,最终,也还是不欢而散,不了了之。
——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存在。我考虑过,也许这个问题就是我经常说的,所有文艺问题之争论,其实只是一个“概念的辨析”而已——大家对同一个概念的理解和认识不同,使用方法和环境就不同。譬如站在不同侧面看鸡蛋,形状一定不同,也不是哪一方位的人智商不够或者眼神不好使,仅仅是一个站的角度的不同罢了。任何人,都不可能同时站在所有的角度看事物,所以他的结论永远不能全面、客观,所以,他只要有判断、结论,就只能是偏见、浅陋,他自己没有办法,别人也没有办法帮助他。任何人都不是具有法眼通的佛,都不能长着无穷多的眼睛来同时站在所有的角度看问题。盲人摸象是必然的,任何人都是相对意义上的“盲人”。只有你集中了地球上无穷多个的“盲人”来摸象,然后把他们的所有结论集合起来,才是“什么是象”这个问题的正确的结论。事实上,“无穷多”的人有么?“无穷多”是什么概念?学过数学的人都知道,那只是一个概念罢了。
中西绘画,只是不同地域的画,虽然有着不同历史时期的绘画观念和绘画工具的差别,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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