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不饿

——《崔自默美学笔记》下编（15）

崔自默

目的/创意摄影/2007年/北京/崔自默作

[主题词] 性  食物  饥饿  战争  欲望

    宇宙有星球，地球是其一，其上有物种。物种要繁衍，生存要营养。吃饭是通俗说法。

孔夫子在《礼记》里讲，“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与色，性也。性，不是指单纯直接的色情性欲的sex，而是自然本性存在的素质nature，谁也没办法。性欲与色情、友爱需要认真区分对待，而吃饭，却是最本态的部分。不吃就饿，吃了不饿，吃饱了不能再强吃，吃了还会饿，早吃早饿。

《中庸》讲“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什么是“味道”？味道是个名词概念，是约定俗成。概念问题，是讨论的根本，文化与学术的全部内容。杭州有“知味观”，典出于此。

《诗经·渐渐之石》说“人可以食，鲜可以饱”。什么是“饱”？“饱”是可以量化的，撑不死就不算“饱”。“饱”是质的变化。一般吃饭，只能叫不饿，不能算彻底饱。“饱”的概念演化为贪婪、欲望，欲壑难填，所以才有“鲜可以饱”的认识。与“鲜能知味”的“鲜”一样，是“少”之意，因为少，所以才叫稀奇、新鲜。

《左传·庄公十年》说：“肉食者鄙，未能远谋。”这推论不仅仅是主观臆测，大概有科学道理。脑满肠肥、大腹偏偏、心宽体胖，“三高”，脑子反映慢。也许是故意装糊涂，大智若愚。根据相书，这种样子的人是福相，有战略思想，叫“宰相肚里能乘船”。躺倒就睡，不会失眠，有客观道理。那些脑子太敏感的，满腹忧患，只能如屈原，跳江了事。屈原跳了江，还写了不少诗记述自己的牢骚，叫《离骚》。香草、美人是君子，小人是君子成就的，屈原不幸啊；但后人歌颂他，也算留取丹心照汗青，得失相抵消。

 “民以食为天”（《汉书·郦食其传》）。食物，是最大的自然威胁。饥饿，是最残酷的危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在饥饿面前，一切都得低头下跪。饥荒了，饿殍铺道，哀鸿遍野，人吃土、树皮，最后人吃人。历史故事经常有的是，天灾、战乱，干旱、水涝，结果都一样。治理水道，一直是朝廷的重要任务。用一条命换半个馒头，值得。宛如现在那吸毒的女子，为了一口粉可以献出身体。廉耻算什么？孟子曰“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只是大丈夫饥饿受不了。

等肚子问题解决了，吃饱了，其他问题就出来了。“饱暖思淫欲，贫穷起盗心”。“贫穷起盗心”，也是没办法，顾命要紧。“饱暖思淫欲”也是没办法，荷尔蒙发生作用。于是，讲究自我克制，讲究人性、伦理、道德，成了问题。胡来的，攻击别人，做奸犯法，逮捕坐牢，或遇严打就枪毙了事。

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里，也引用管仲的话：“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物质文明后，精神文明才可以考虑，也必须考虑。精神对物质起能动作用，“礼节”成为社会道德的主要部分。人而无礼、无信，就麻烦了。人至于不顾廉耻，什么都敢干，天下无敌。

“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四书·大学》这句话，即俗语“孩子是自己家的好，庄稼是别人的好”。对于孩子，家长都“护短”，因为“子不教，父之过”，孩子有毛病是家长的责任。至于总认为别人家的庄稼好，那不是谦虚，也不是沾沾自喜，而是嫉妒别人，同时为自己开脱，怕别人说自己笨，究竟还是好逸恶劳之心在做怪。

拔苗助长、守株待兔、画饼充饥，与粮食有关的成语习语不胜枚举。“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有钱没钱，吃喝过年”。嘉禾、家和，万事兴，农业是根本，庄稼是命。“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全唐诗》收录李绅的这两首诗，题为《古风二首》，又作《悯农二首》，充分可怜到了农民的不易，一滴汗摔八半。“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杜甫同志的《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则辛辣地讽刺了社会的不公平现象，是革命的现实主义风格。

粮食是根本，不吃饭就饿，什么也干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战争中辎重运输很关键，后勤保障最要命。《三国演义》最说明问题，烧粮草、劫粮草，是谋略的重要部分。战争显然不是为了抢粮食，还有比如抢人略宝等其他不可告人之目的。事以秘成，目的怎能轻易告人呢？

吃饭成为文化，事情就复杂了，好一个“饭局”了得。宁喝坏胃口不伤害感情。挑圈子、邀请人、选地方、择品种，风味、档次、色香味、营养搭配、健康、绿色，说法颇多。文人和艺术家讲究，袁枚有《随园食单》，张大千也有自己的食谱。各种菜系、流派纷呈，蔚为大观。中国是美食王国，影响到全世界。素食主义(vegetarian)不仅仅注视健康，还有环抱、人道等说法。宗教与民族问题是大问题，要尊重而不能忽视，讲究很多。

“见朝碰扎吨住六，hotpot，就food说也说不完。但是，和掉书袋上。电风扇的敌后吃大户。地点后彻底一发。就大家防fjfvdo。聚集打开机反对发电机防。哦，反对诶。一彻底。啮齿目内，kbk分时日毫。公本来吧，不能；军不撒圣地亚哥的风格批改棵，破坏感，广泛普通围绕饿。饿。破坏暖和公平后果。后果能够吧s反对。发酒疯。饿饭。饿飞机。如果b/本来不管广泛打交道。日后日不管。避风港感部分代表看法。客观工人发既然不赶快避风港。代表棵反对改变棵。风格吧。反对包括反对改变。反对包括反对看病。翻跟斗吧。反对改变比那边法半。封建白。避风港大家。半封建的部分派。不可不发。发表发不管法不。欲望，语文为的是，电唱机电视机大家打交道。坟，生死，目的墓地。”

上面是我《吃了不饿》一书的提纲。

吃了不饿——本来就一句话的事情，可以这么无限地引申开去，说上几十万字也不过瘾，也不解决问题。全是废话！废话越多越伟大，著作等身，等于糟践森林。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