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流水作业”答正文君
文/崔自默
外出几天,回来又忙,抽空上雅昌艺术网,读到正文先生的文章《谈崔自默“关于流水作业答报社记者问”的观点》,有所感想。面对提问应该作答,但为时已晚,仓促成文,词不达意,只当共同商量罢了。
因人而异、因地制宜、因时而化,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与习惯。生活如此,艺术亦然。抱石醉后创作有灵感,难道范曾先生就不能在流水作业中获取灵感么?愤怒出诗人,困境出大师。平凡劳动创造经典,是我一贯的主张。何况,我的意思并非那么简单;仅仅是指出:熟练的创作过程,可以成为“技进乎道”的条件与渠道,是大师风格和符号形成与稳定并完善的必要而非充分条件。
范先生没为自己辩解,是他的雅量,也一定没有那个闲功夫。范先生没有授权我出来,而我,是越俎代庖、自作多情、多事罢了。可是,我仍然觉得,不授权给我与我主动行动、积极参与,两者之间并不矛盾。另外,因为我是读理工科的学术底子,所以向来认为自己能够懂得写文章的逻辑性,至于能不能让人理解和恭维,我哪敢强求?我的思维,是跳跃性的、发散性的,对于概念的理解,也不可能盯住不放,而是前后印证、彼此参照;至于不好直接解决的问题,只能旁敲侧击、左右言他。——这似乎正是“谈诗必此诗,定知非诗人”的例子。——大概因此,我每每被讥讽词不达意、不知所云,我仍然乐意接受“批评”。“龙也什么也不是”,我如是说,不失自信。我的文章,不是苛求每个人都读懂。真正的知音和高手,赞不绝口,令我鼓舞欢欣。
盲人摸象,大概是离得太近的原因,与“只缘身在此山中”略有相似之处。我提出“只缘不在那山中”的思路,是看到外行参与的肤浅现象。当然,内行还是外行,也是相对的,我们都不能“五十步笑百步”。
你说“相信范先生的精典之作,不会去流水作业的”,我同意。
你提到梵高并说“人的惰性也使人丧失了以前的韧性”,我同意。可是,还有相反的情况存在:人越得意,干劲越足,越出精品,正如袁枚《随园诗话》开篇所谓“古英雄未遇时,都无大志”。我想,也许是此时他的斗志被不断焕发,继而转为智识为本事。
“我们都是盲人摸象”——我曾经在很多文章里这么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本人是难逃此理的。
我虽然读艺术史,但相信自己永远将是“井底之蛙”,因为,人类的知识实在浩瀚无边,我们有机缘和能力所领略到的,是多么不足挂齿。至于说“误解前人”,则非我所愿。真正百分百的妥帖理解,又有几人?
你引用石涛说的那段话,古人的古人都已属陈词滥调。对于常识,无须多论。——可是我转念一想,是否正好依此理来理解此刻正在面临的问题呢?对或不对,当下迷茫,而时间才是合格的裁判。
你推荐我看的电影,我有时间会看看。眼中所见,心中所有。心中干净,四下空明。见微知著,由此及彼,我相信,真正的好东西俯拾即是。
【附录】正文先生的文章《谈崔自默“关于流水作业答报社记者问”的观点》
汗颜!
抱石醉后!就和有人在深夜绘画创作、有人在深夜写文章有灵感一样。难道你的意思是范先生是在流水作业中才有了创作的灵感了吗?
我觉得崔先生自谈了很多为老师辩解的文章,也没见范先生出来为自己辩解,难道是范先生授权你出来的吗?我想范先生不会的。现在我只看到一个现象,就是舆论苗头似乎都集中在你和媒体的对话上。而你回答问题的逻辑性却让人不敢恭维。很多名词、很多概念性的东西,您未能很好的理解,有点强赋诗词的感觉。
盲人摸象实则和“只缘身在此山中,不知庐山真面目”是相类似的概念。都容易以偏概全,以一己之见概括全部事件。
您说:“流水作业”是一个机械化工业生产的概念,制造的产品是绝对一样的普通商品。对于艺术家的创作,当然也可以说是制造,即便他刻意去复制,力图完全一样的两幅作品,也不可能做到。所以,讨论艺术家的类似作品,可以另外使用模仿、复制、克隆之类的词汇;假如一定愿意使用“流水作业”这个词汇,也已经变了味,有了独特的内涵。艺术品,是艺术家的独特商品,不是普通商品。
古哲人说的好:世界上没有两片同样的叶子。即便是机械的商品,他们的内部含有的化学元素也不一定全部相同,人们对每件产品倾注的情感和花费的时间也不一定相同。其实这么看来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范曾先生其实也没有错,本来绘画作品也是分为精品和应酬作品两种。流水作业的作品太过匠气和程序化,本属于应酬品范围。相信范先生的精典之作,不会去流水作业的。
另外你对梵高的评价也太过“假设”,如果梵高的作品当时卖的好的话,那未必有现在的成就。就像你们在说的愤怒出诗人。很多人都是在最艰苦的时候创作出好的作品。比如我们会发现很多歌手在刚出道时的歌曲脍炙人口,有很高的传唱率,但是成名之后的作品反而愈加平庸。那是因为人在贫困时,时时刻刻在接触最真实的生活,成名后反而鲜有体验生活的机会。人的惰性也使人丧失了以前的韧性。梵高之所以能创造出那么多令后人惊叹的作品,在后世有那么大的知名度。这与市场的操作的关系,实则事情的本身并非你所说那么的浅陋!
您对绘画史的认识也让我不敢苟同!对梵高这样的认知才是真正的盲人摸象。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炒作就能使一个艺术家流芳百世的!
“以史明鉴”,我们应该通过绘画史,通过对已逝艺术家的人生的认识了解达到修身和借鉴的目的。非而为了辩解而误解前人。
清代石涛有云:此道有彼时不合众意,而后世鉴赏不已者,有彼时轰雷震耳,而后世绝不闻不问者,皆不得逢解人耳。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所以望崔先生思考!
昨天晚上央视6套播放的电影《大国手——首席棋待诏》,我推荐先生去看看!也推荐更多艺术界的同仁去看看!或许那里边有更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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