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屁股不愁打——《崔自默美学笔记》(101)
文/崔自默
忽然想起一句,就像耗子没事就挖洞,究竟有什么用处,日后再说。
写“知音”,打字出来了“指引”、“只因”、“指印”、“之音”;写“散谈”,出来了“散摊”、“三叹”。这些错觉,往往给我联想。
很多人善于起名子,能整出大战略的书籍或大视角的文章,实际上,却只是一些东拼西凑的文字,没有什么见识。可是,能起一个好听的名字,不也是见识么?名号、命好,谁又有什么办法呢?天网恢恢,顺天尊道,可矣。
“势利”,很正确,是“因势利导”的核心。用的着朝前用不着朝后,很好,难道非要反其道而行之不可,夏天穿棉袄么?
万法惟识。知识而常识,都是经验。经验多了,走万里路,不必多读书。
虽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但大多是些骗人的玩意。真经一句话,甚至很糙,不中听,反被人误解你的不雅。
未能免雅,比未能免俗还要俗很多!小雅容易,彻头彻尾的大俗,就是大雅。
知识等于确切。不确切的知识不是知识。书呆子自以为有些感悟力,却是自家的脚拇指在鞋子里动弹,自鸣得意,与别人毫不相干。
即便专家学者,虽然也有不少知识,但因非亲历,难免模棱两可,难以剀切。
要达到“剀切”,需要异常的悟性、细腻的感知以及超凡的表达力。
运动员都当冠军,怎么可能呢?职业,是混饭的工具。不拖累社会,就行了。不作坏事,就算好人了。
都是好人啊,究竟差在那里呢?
有时很难说清楚。
不剀切,就是隔膜。不确切,就缺少力量。郢人运斤的故事,就是指出这种精准确切是双方的、同时的,需要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假如互相提防猜忌,遑言密切合作。一派天籁,光风霁月,毫无挂碍,那是什么样的境域呢?
在现实中,不要过度地祈求理想和浪漫。
自知,曰明、曰智。谁愿意主动做出牺牲呢?
知音难觅,只能绕弯子。
直截了当,往往不行,此时绕弯子却是大本事。要把别人绕进去,自己却冷静地旁观。
主观的迟钝,使他总是差那么一点,几乎就要触摸到了,但又错了过去;当他反省回来时,客观情况早已变化了。
窗户纸虽然很薄、很脆弱,但也不会被大风沙吹破;假如它破了,却往往是小孩子的调皮,仅仅小拇指轻轻地一捅,就可以了。
茨威格说:“没有一个艺术家会在他一天的二十四小时之内始终处于不停的艺术创作之中;所有那些最具特色、最有生命力的成功之笔,往往只产生在难得而又短暂的灵感勃发的时刻”;“那些平时慢慢悠悠顺序发生和并列发生的事,都压缩在这样一个决定一切的短暂时刻表现出来。这一时刻对世世代代做出不可改变的决定,它决定着一个人的生死、一个民族的存亡甚至整个人类的命运”;“这种充满戏剧性和命运攸关的时刻,在个人的一生中和历史的进程中,都是难得的;这种时刻往往只发生在某一天、某一小时甚至常常只发生在某一分钟,但它们的决定性影响却是超越时间的”(《人类的群星闪耀时》)。
的确,自然的选择,使瞬间成为永恒。这个瞬间,宛如开关的一个动作,整个程序开始运行,情况就此发生改变。
这个选择与开关,偶然而必然,却似乎与他无关,也与别人无关。既然存在,就没有什么该不该的。
喷薄而出,汩汩不绝,只有天源。“若论真事业,人力莫经营。”
英国女作家弗吉尼亚·伍尔夫认为伟大的灵魂都是“雌雄同体”,居于这一概念的文学意象,染着西方女性主义和现代哲学的影子,也有着东方哲理的光辉。
每个人的背后都是一尊“佛”,佛无性别之分,是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的。儒家、道家、佛家,以及其他学说,都是一个物体的不同影子,都是上山的不同路径。本质、实相,是未知的;最高度,是一致的。
不管用什么词汇,都只是换一种说法。作学术,需要善于换一种说法。
超越时空、超越个体,当然就会伟大起来,就显得“雌雄同体”。然而事实上,这一概念在现实生活中很难被认同,尤其对于那些拘泥于是非成败的学究们。不就是“二尾子”么?狭隘!
你以为叼只破烟斗满手熏得发黄发黑就平添了一股英雄气概么?流氓气!
散摊,并非只因分配不公。分道扬镳,并非都是感情不和。即便情投意合,因为目标不一致,也只能罢了。
“记吃不记打”,人都有兽性的简单执着,还谈不上“我执”或“法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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