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右往右——《崔自默美学笔记》续编(1)
崔自默
[主题词] 正义 目的 纯洁 争议 标准 具体
孔夫子说“春秋无义战”。实际上,到处是混战,就只能“狗咬狗两嘴毛”。不管谁打谁,目的大概一定都不会太纯洁。
那么,“目的”究竟是什么呢?也许山上的公猴子才能说清楚。公猴子干事没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目的,没有任何理论,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当“猴子王”,然后理所当然地占有母猴。母猴总是辨大局、识实务的,悉心伺候在位的“猴子王”。猴子的行为目的纯洁么?
什么叫纯洁呢?假如说自私叫不纯洁,那么无私应该是纯洁。然而无私到什么程度才算够分呢?小与大是相对的,绝对的大无私可能么?除非天下一统,所有的猴子都被一个“猴子王”管理;可是问题也就大了,其他公猴子母猴子的传宗接代问题就成了问题。猴子不文明不开化,暂且不论。人应该算是开明、开化,秦始皇统一天下,结果还是有后来人闹事,结果还是得分崩离析。他被认为功高盖世,也同时被认为罪恶滔天。实际上,一般凡人只能做一般凡俗的小事,妄想功高盖世是不可能的,当然也就不可能同时罪恶滔天。在地球上,有多少光明,就有多少黑暗;除非地球上没有一丝光亮,或者说空无一物,完全是一个平面。理想不是现实,理论是书本上的游戏。
“家无某画,是为俗家”,听起来好听,事实上累死做不到;风雅在普及的过程中,也早变味从俗了。大凡纯种没有太强的抵抗力,串秧子杂交,是生存的自然选择。
心念旧恩,但也同时可能发生差异,所谓情随境迁。年轻的公猴子迟早也需要风光,可在他得了王位之后,他迟早也要衰老,新一代年轻的公猴子还要来挑战,于是你死我活,王位再度易主。这,就是历史,就是时光代序,就是春秋大义。“春秋无义战”,从整体的时间长河来看,首先是无意义之战。当然,意义在“当下”,舒服一会是一会,考虑不了那么多,否则统统遁入空门,也是麻烦。大多人糊糊涂涂就了却了一生,或者继续不断地考虑着,也许忽然顿悟,之后却是变本加厉地胡来。
其次,“义”应该是“正义”之谓。要揭竿而起,举事、闹事、义举、起义,名不正则言不顺,不管怎么着总得有个说法,然后动兵打仗。多少无辜百姓,打仗只是义务,莫名其妙地牺牲,甚至自家兄弟在对方的阵营都全然不知,直把毒箭射过去。一将功成万骨枯,士兵不可能分享将军的荣耀;可将军的立功受赏与加封爵位,是与兔死狗烹、卸磨杀驴伴随着的。即便所谓正义的战争,也总是被历史学家争议。什么叫正义呢?发动战争的,一般不是百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能有了如此认识,生下来就不是普通的百姓。当然未必绝对都有机遇,有必胜的把握,否则天下到处旌旗招展,就更无宁日。
水可以载舟,水大漫不过船,水与船这么相对地存在着。
每个人都拿把枪,却未必都能打下鸟来。大势如此,小事亦如是,都遵循常识。什么是常识?判断它应该有一个参照系,属于起码的知识。知识与常识,可以被故意混淆。你知道对方是故意的,但无法证明,也无人相信。“金声玉振”,是以此为律的所谓标准,是和谐的声音。在坐标系里,“从右往右”与“从左往右”是一样的:左右有分,所以说从左往右;其实“从右往右”就是从右往“更右”。注意量级的区别,很多东西都容易谈清楚。坏人比起更坏的人来,还算好人呢!
乡间有句极粗俗的话:“裤裆里要不是有两个蛋包子坠着你,你早就上天了!”人在指责别人狂妄时,自己也正在犯着同样的错误。难道谁也别说谁?那就要看谁更有资格。你随便一说,别人可能就要你承担责任,所以少开口为妙;即便偶尔帮人出主意,也决不能替人拿主意,否则可能会被牵连。本来没有多少干系,却可以大做文章。无聊的起因,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你没有目的,别人却不是你。
具体产生效应,细节决定成败。东西虽然值钱,那也要看能否实际卖出去。除非别无选择,否则就一定竞争、争斗、争抢。价格是浅层次的,能占有的资源才是根本;而地球上的任何资源,都不是无限的。“持币是金”,显然不能总通过替代物来执行,但总还要寻找最直接的替代物。人都好名利,够直接的了,而名利的背后,还有更为直接的,只是人家不愿说出来罢了。
范仲淹过严子陵钓台,感慨地写道:“公为功名隐,我为功名来。羞见先生面,黄昏过钓台。”诗的语言总是朦胧的。科学与法庭管束不了人们心中的邪念,只能期盼宗教的作用,可惜有人无耻到什么都不相信,连鬼都不害怕。或许,进步太慢与太快,都意味着退步。
文化文明,就是一种实验与经历。书本上的东西,只是一串串语言符号。交流,是互相的,但的确有高下之别,否则就无法进行。高不成低不就,就麻烦了。高雅的不懂,低俗的不看,就省心了。“狗看星星,不知稀稠”,人应该比狗强。让虚伪之人永缄其口,让智慧之人永享荣耀,阿门。
书上写着 “How old are you”,如果你认定意思应该是“怎么老是你”,就属于形式主义,不是实事求是的态度。“你都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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