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买哪一派?
——再谈收藏的心态
俗话说“谁拿锄,谁定苗”,钱在谁的口袋里,自然就听人家自己的支配。关于花钱买艺术品,有的人能做自己的主,有的人就不能;能做自己主的,可以算得上艺术收藏,不能做自己主的,就还算不上。
艺术收藏,是一种高级的精神消费,是必须在车子房子旅行教育等衣食住行的基本物质生活条件满足之后才考虑的事情。我们的很多家庭还没有书架,节假期间还想不到逛书店看博物馆、美术馆,所以,在经济不断富裕之后的不远的将来,艺术品消费必将是一个大方向。于是,面对很多不能做主的艺术品消费者,指导收藏市场、引导资金流向,就显得极为重要。
艺术品的收藏者们,各自有各自的心态,因为心态的不同,产生出不同的消费倾向。心态,基于各自不同的生存理念、教育背景、文化追求、审美品味等等环节的综合而最后区别开来。为什么收藏?收藏什么?怎么收藏?简言之,是为了经济利益还是为了艺术欣赏,或者兼而有之,这些问题的认识与处理,都很具体。
当代画家的作品可能比古代画家的作品贵,学生的作品可能比老师的作品贵,现代派的作品可能比传统派的作品贵,等等这些似乎异常的现象,都可以通过具体分析收藏者的心态差异而得到相对满意的答案。当代画家因为贴近人际关系、人力资源,所以容易指导和吸引资金流,作品价格容易操控,不断上涨就很可以理解。老师辈甘心寂寞,学生辈急于发展,所以后来居上也合理。现代派的作品,有外资的参与,一开始不为周围人注意,但持续宣传久了,就可能动摇人的心态,开始跟风,也许就真能卖出钱来。
“跟风”,不是艺术品收藏者所应该具备的根本心态。艺术收藏,根本心态在于精神享受,而不是经济利益。出于精神享受的目的,买自己喜欢的作品,把艺术收藏作为生活品位化消费的一部分,不在乎价格的跌或涨,这本身就已经实现了艺术收藏的目的;假如将来作品价值连城,当然是意外惊喜,但不缺钱还是不卖,因为它已经是生活的一部分。反之,只是由于跟风,买了那些根本不喜欢的脏乱丑怪的玩意,像买股票一样,甚至是挪款借债的冒险,不是悬挂着欣赏,而是放在仓库里等着涨价,这首先就失去了收藏的艺术欣赏目的;倘若没有更多的跟风者跟上来,这些玩意就是烫手的芋头,急于传出去却未必如愿,后果可想而知。
所谓艺术的风尚,是变化无常的,所以“跟风”倒也不是什么易事。要想省心,还是从正常的审美心态出发,从人类性情趋向真善美的传统角度出发,虽然也许被讥讽为落后,但是只要自愿、自信,就不会迷失。
因无问有 得理安心
——读文怀沙《神州有女耀高丘:献给林北丽的悼词》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想不清楚、说不清楚,可又不得不想、不得不说,这真是很无奈。
读到文怀沙翁的《神州有女耀高丘:献给林北丽的悼词》,我想了很多,随后又不知怎么说出来。
既想、既说,总要用言语,而言语的能量虽然巨大,但又那么无力;因为,言不尽意,言语只是一些概念,不能完全回答实际问题,也不能真正解决实际问题。
人类的问题,最重大的莫过于两个:生和死;至于其他事物,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文怀沙翁这篇悼词所追问的,确正是这两个最重大概念。
概念,是对自然存在的描绘与定义,因为主观所以不能客观。什么是生?什么是死?我们似乎已经共同认可了的这两个概念,就真的那么没有疑义、完全合理了么?不见得。实际上,我们被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名词概念弄得神魂颠倒,痛苦不堪,这无疑可悲之极。
文怀沙翁以哲人的睿智,首先来解析生与死:“生,来自‘偶然’,死,来自‘必然’;‘偶然’是有限,‘必然’是无限。”——把生死与有无比并,可谓高明。
哲学家、宗教家、文学家、艺术家……这些名号都不足以描绘文怀沙翁思想与言语的特征,那是一个全息的体系,里面不知融通涵盖了多少内容。
有无相生、方生方死,但无论如何,从我们现实的角度观察,由无而生有易,由有而化无难。生命的开始是偶然,既成事实之后,接下来的过程和环节,便是一个接着一个的不容易。人虽然都知道生死有命,但总是患得患失,恍惚迷茫,不能摆脱间间小知而走进闲闲大智,这或许是为情所困而难以理解与解脱吧。
从理想与现实的夹缝之间走过来,高唱一曲浪漫的悲歌——文怀沙翁给好友林北丽的悼词,竟然那么轻松自在地把重大的事情娓娓道来。什么生与死,我们不都是匆匆的过客么?相对于无际涯的一往无前的时间和空间而言,我们所能占有的有限的时间和空间又能算得了什么呢?“一滴水如想不干涸,最好的办法是滴入海洋。”——文翁语重心长,拨开迷雾,启发我们去揣摩和想象另一段落的更为无限的值得敬畏的时空,不亦快哉!
人,毕竟还是肉身俗物,真能做到不以情为情、化情为物,出有限而入无限,一定需要非凡的力量。知易而行难,做到知行合一,心无挂碍,远离颠倒梦想,一般人只能停留在口头上,或者做思想上的简单运动,这也无可奈何。
我崇拜文怀沙翁的明理而旷达,他真的是那么的实在、自在,践行见证了他自己的卓然伟智。
2006-10-20于柷敔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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