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错,是因为距离使然。我对美术感兴趣,离美术近,所以会把“养犬”看成“美术”,这是心理接受的惯性,不仅仅是阅读时视觉的误差。相反,其他人可能把“美术”读成“养犬”,因为人家养宠物,离美术远,或者说对美术不感兴趣。
“养犬”与“美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对人而言只有喜欢或不喜欢之别,所以没有可能或者没有必要硬是要把一方错误成另一方。假如一个人既喜欢“养犬”也搞“美术”,大概就能不远不近,能秉中庸之道,不偏不倚,不会把“养犬”和“美术”相混淆;但是我想,他(她)日常之中一定会有所心理偏好,在偶尔的阅读时,也会忽左忽右吧。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离的太近,太感兴趣,也许就过度,就矫枉过正,就会出偏差、差错。爱之太甚,也许就会恨之太甚,或者害之太甚。那么,如何才是不远又不近呢?庄子《大宗师》说“嗜欲深者,其天机浅”,大概就是指出因为个人主观的好恶之倾向,会阻碍客观存在的本真自然的卓然天性吧。
然而没有嗜欲和癖好,便没有一个持久的欲望和好奇心,便什么事情也干不成。那些按照我们传统观念认定的一事无成的人,一般还都是没有个性的混沌浑沦之人,他们什么爱好也没有,所以很多东西远离他们而去。
四只纸杯子
喝茶用一只杯子就行,摆几只杯子换着使或者同时使没有必要。因为要省事和卫生,其实不见得卫生,纸杯子被发明出来,在办公室和公共场合常见。
开会不是为了喝茶,但开会却可以喝茶,更可以借机会系统地喝,喝透。出自己的办公室到会议室去开会,带自己的瓷茶杯就有点不太合适,因为有点太隆重、眨眼,于是带纸杯最方便,也最自然、最合适。
一只纸杯太烫手,不好拿,也容易漏水,但带着塑料托儿又害怕开会完了回来时忘掉它,于是在杯子外面再套上一只纸杯,两层。
正开着会,发现杯子质量有问题,用两只纸杯子仍然漏水,便到引水机处取了一只纸杯,再套在外面,成了三层。
会开了大半截,服务人员来了,给大家倒水,在我面前也摆上一杯。别人给我倒水,不管茶好坏,出于礼貌,也害怕浪费,我一般都会喝完的。于是,我把新倒的一杯水放在我原来的三只杯子上,成了四层。此时,自己也意识到是否有点太浪费纸杯子。
会议就要结束了,一个同事忽然发现我的四只纸杯子,好奇地开玩笑道:“你怎么了,用四只纸杯子,是不是有点浪费?”我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我想也许还会有人问:“杯子在你手里,你怎么能说不是故意的呢?”我大概会辩解说:“比如你写一篇文章,是你动了脑子的吧,但假如里面读出了反革命内容,你愿意承认是故意的么?”对方或者还会不服气,我也许就该闭嘴无言了,但我心里大概会继续辩解说“假如你老婆生了一个傻儿子,是你老婆生的没错吧,但你承认是故意的么?”
我很忙
根据伽利略斜面定律,彼此相对地安置两个斜面,当一只球从一个斜面的顶端滚下后,会沿着另一个斜面向上滚,到一定高度后,球会落下,再滚回来,如是往返,很多次后,最终球会停下来;它停下来的位置,一定是两个斜面之间交接的最低点。
人也一样,生命不息,折腾不止,不折腾了,也就没戏唱了。折腾,就是运动,就是变通,否则就失去了前进和攀升的可能。一旦停息下来,便到了事业的停滞点,到了机遇的最低点。“busy”才能“business”,忙才能有生意,忙是正常,不忙才不正常。
人总会很忙,没有这事有那事,没有大事小事也可以变成大事。人走运的时候,会更忙,他需要见很多人,很多人又需要见他,于是,他只能挑重要的来做。忙是好事,忙是有成就的表现,忙人的时间珍贵,闲人的时间不值钱。
忙与不忙,却又是相对的。“我很忙”,这话要看对谁说,他再忙也一定有时间见领导、回家睡觉吃饭。“我最近很忙”,“改日吧”,“找机会吧”,这些话绝对是搪塞别人的借口,是因为这人这事相对而言不重要。即使他不忙了,他还要忙里偷闲干他喜欢的事情,你和你的事倘若不重要,他哪会想得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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