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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有几种人
崔自默
忽然看到画家黄永玉写的一段话,说世界上有五种人,即:做了再想的人、边做边想的人、想了再做的人、做了不想的人、不做不想的人。这种“人以群分”的思路很好,只是我们传统的文人不善于数学的排列组合,所以既累又容易疏漏。
我把以上黄先生考虑的事情拆解为事前想(或不想)、做(或不做)、事后想(或不想)共六个因素,分别定义为1(a)、2(b)和3(c),那么综合考虑其情况应该是2×2×2等于八种类型,即123、12c、1b3、1bc、abc、ab3、a23、a2c,用语句描述为:想了就做,做了再想;想了就做,做了不再想;想了却不做,不做却想;想了却不做,不做也不想;不想也不做,更不会再想;不想也不做,不做却想;不想就做,做了再想;不想就做,做了也不再想。
我曾经用这种排列组合的办法,把人分为四等人:一等人看上去傻,其实聪明;二等人看上去聪明,其实也聪明;三等人看上去傻,其实也傻;四等人看上去聪明,其实很傻子。一等人就是所谓大智若愚,是上等人,有城府,一靠先天,二靠后天修炼;说话慢条斯理,想半天再说,说时也说一半留一半。四等人最差,看上去聪明,于是人都防备他,他却不堪一击;自作聪明之人往往到处树敌、到处碰壁,自作自受。
这种分类法,需要用排列组合的算法,如果想把问题复杂化,就需要把各个环节的因素进行细分,二分或三分、多分,强词夺理或胡搅蛮缠时可以使用这一办法。比如傻或聪明这一环节,可以继续细分为有时傻有时聪明、你认为傻他却认为聪明等等,不确定因素越多,越容易意见分歧、浑水摸鱼。——这当然是从消极的意义去理解,其实,这种分类具体而微的方法,就是辨证法的精粹,更应该用在理论研究、理想实验上,尤其是史学、文学、诗学、画理、美学等各个哲学方面,以免自己在行文时武断结论、妄加评判、隔靴搔痒、胡乱指摘、指鹿为马、以偏概全;当然这些现象难以戒绝,如果不是无意的知识上的欠缺,就是别的方面了。
致张咏清
崔自默
咏清兄:
咱们是燕赵老乡,真高兴。感谢你在我《“咬群”不好》一文下留言,你所阐发的观点我认为极正确。
我之所以反对“咬群”,有些中庸甚至摸稀泥式地说了一番不痛不痒的话,是担心如此恣意地使劲地开骂下去,会扰乱整个视听,带动大片的负面效应。孤独时人一般冷静,在群体中会互相怂恿,变得勇猛,恶性循环,变本加厉,以至于不可收拾。当然我这么想有点危言耸听、杞人忧天,但事实上信息媒体时代的确超越传统的纸媒体阶段,瞬间可以衍生出效应,超女和芙蓉姐姐等都是佳例。
在网络上言论是自由的,也正因为如此,很多人会发出刺激的偏激的声音,以引人注意。假如都是专家有理有据的谈话,当然还是可以,但往往是些例外与另类;当然,也不是说人家有的完全没有道理,可什么事情完全没有道理呢?偏执其一胡搅蛮缠,也有其所谓的依据,但很粗糙,水分太大。
我很欣赏你说的假如没有到火候,是没有人关注甚至骂你的,所以我也曾写过文章向那些曾经骂我的人道谢,只是人家不会总兴趣骂我,大家精力都有限,没有效益的事谁愿意干呢?何况我还不到那份上,挑大个儿的骂才有意思吗。骂也是宣传,会无形中不断使人关注,以至于很快成为一种现象,也正在既成事实之后被历史记录下来,不管肯定还是否定,后来的研究者都无法绕过去,因为他们不会亲见当时的细节了。
[附录张咏清留言]
老崔你好:首先祝福老乡。看来你具有中庸的思想,欲求的一团和气,对为人处世来说是很好的,也是圆滑的;但对艺术来说就另当别论了。
艺术在于交流、在于争鸣,更要经得起批评,经的起众人品头论足。对一个艺术家来说,也是如此。不仅能听奉承的声音,更要能听刺耳的声音。实则上,历史上的“大家”,都是在反对的声音中成其名的,比如“野兽派”,就是在批评家的漫骂声中成了世界的著名画派。如果一门艺术,或一个艺术家,没有引起争鸣,那是还没有练到火候,还没有到争鸣的程度。这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种悲哀。
在当代我们中国,由于意识形态的原因,中国几乎听不到批评的声音;到处是虚假的奉承,令人作呕的讨好献媚,严重制约艺术自由健康发展。真理是越辩越明,艺术和学术是越争论越透彻。
你觉得如何?希望听到高见。
张咏清2006-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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