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与天地相往来
――读韩舒柳和他的山水画
文/崔自默
一直想着给韩舒柳先生的画作写点评述性的文字,但总也提不起笔;越是郑重其事,就越是难以完成,我经常有这样的遗憾。
之所以说“郑重其事”,大致有两个原由:其一是因为我极看重韩先生的绘画艺术,虽然他的艺术还在探索之中;其二是我1985年在咸阳上大学时,就认识了他,由于感情的因素,恐怕难以客观地对待他的不同寻常的艺术造诣。即便我对于美术评论并不陌生,但对待一篇自己认为很重要的文字,如何切入正题,也需要费一番脑筋。
“画如其人”,我十分认同这个说法;认识了画家其人,便可以更贴切、更准确、更全面地认识其作品。韩舒柳先生给我的最强烈的印象,是他的胸襟大气,而且这种大气不是张扬外露的那种。势,一旦含蓄,也就更为有力量。
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他的陋室里,他似乎不怎么爱说话,但一开口,却很清脆、响亮。后来,我经常夜晚不上课,跑到他那里,听他说话,看他画画。他是很幽默很开朗的那种艺术家,在高兴时,会大笑不止,会意气风发,会谐趣丛生,更会操笔挥毫。他的字取法秦砖、汉瓦和汉简、镜铭,气势开张,收放自如。清楚地记得他写“汉书下酒,秦云耕天”,当时我激动之极。还有,记忆最深的大约在秋季,踩着路上的落叶进韩老师家里,听他拉二胡,然后他铺纸画竹,听着窗外的雨声,觉得有超然出世之感。韩先生的墨竹半醉半醒,一派浑然,力能扛鼎,卓有风骨,不似郑板桥和石涛的竹子有过多的纤细与机巧。
经常看韩舒柳先生作画,在不经意之间,我受益良多。尤其是他从大处着手、从小处收拾的构图与用笔、用墨的方法,影响了我。他有一个习惯的姿势,是画得基本构架之后,眯起一只眼,抬起握着毛笔的手,左右或上下遮挡着观察整个画面的局势。取势如用兵,执正驭奇、奇正相生,那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那既需要胸有成竹、意在笔先,更需要随机应变、因势利导。韩先生取势的方略,不但注意到整体的虚实、开合、刚柔对比与呼应,更讲究的是局部的细腻与传神。如此,其实从大到小,都是和谐的、通融的,暗合“尽精微、致广大”的神妙境界与理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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