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社会,有的人喜欢说闲话,有的人喜欢听闲话,有的人喜欢传闲话,反正,真的、假的、实的、虚的……各种各样,什么都有。只要你想的到,可能在你不经意的哪一天,就有人会给你造出来;不但有模有样,而且还有让你看上去好像是事实,但终归却不是真的,就像相声里所说的“马季下蛋”的故事。
其实,这个社会说真话、说实话,未必然会有人相信;反而说假话,倒是有人相信,而且会有很多人相信。就像现在艺术品市场上的某张名人字画,打眼儿上去看,明明是假的,但是,此字画有人为它说话——说这是真的,而且上了拍卖图录,于是这张作品眨眼间成了真的。待过了些时间,有人为它做了宣传,登了杂志,然后又有人为它再次刊登拍卖图录,然后,这张作品成了板上定钉的“真迹”,成了“流传有序”——嘻,常人或不解之。所以,说真话难,听真话也难;说假话容易,但是说假话要昧良心。如此以来,最好的办法就是就是说闲话了。
闲话,“闲”者,闲暇之时散淡平实消遣也;“话”者,述说也,但与妇人之噍长舌不同。闲话——闲画——贤话——仙画——纤化——线划——羡华,字之不同,音之不同,意亦不同也。然其用到自默老师身上,却都非常合适,此汉语言文化之博大精深、奥妙无穷是也。
既然是闲话,就可以无所顾忌,不必故意用浮华的词藻作装饰,说得好也罢,说得不好也罢,不必承担责任,平实散淡才是真。
崔自默,我称他为“自默老师”,不但因其年长我十岁,更重要的是每每与自默老师接触,我都会应接不暇,每句话所蕴含的信息量够我消化很长一阵子,所以,我并不是经常往他那里去,我怕自己消化不了。但,时间一长,我肯定要去的,一则是汇报近期工作,听取他的点评,再则是为了博取新知,这样的日子,大概有三五年的时间了。
自默老师为人处事大方,不拘一格,圈里人都以与他相交,与他坐谈,与他闲话,与他交游为乐趣。只要你有事相求,他一定会认真帮忙。他有句话说的好:“我有一盏灯亮着,你也有一盏灯,拿你的灯来借我一个火,你的灯亮了,我的灯不会因为你借了我一个火我的灯就不亮了,不但不是如此,你的亮了,我的也亮了,不是更亮了吗?!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所以别怕借光给人。”
说起自默老师,不得不提的就是他自己的闲话了。自默老师朋友多,喜欢他写字、画画的人也多,求字、求画的人也多。每每此时,自默老师就会说:好,马上写。于是,接下来的便是最有意思的事情了:在办公室,他会把他的一个小方桌拖出来,然后把毡子一铺,随后把墨往砚盆(是端砚,但是很大,像盆,故我美其名曰:砚盆)里一倒,纸是早就裁好的,都是四尺对裁。然后就开写了。每到这时候,客人总是说:有些简陋。每每此时,自默老师总是一笑,说:随便没什么不好,有人如果说我写的不好,我就会说随便写的,条件简陋,如此一来对得起观众,可以有所交代和借口;如果写得好,你就可以说,这么简陋都能写得那么好,如果认真写,不就更好吗?!其幽默与谦和如此。
这不就是他的贤话吗?有意思吧!这就是自默老师,他什么时候都会让你感到出乎意料,这就是他的不拘一格。他还会让你觉得轻松,不拘束,他说要设身处地,自己也是从初学者过来的。
至于自默老师的“闲画”与“线划”,则是他的绘画和书法创作了。自默老师作山水,以简洁、率意、高古为上,有董源山水之婉约,有米家山水之氤氲,有八大山人山水之率真,更有黄宾老之浑厚华滋。虽生于北方,却以温厚为上,更像他的书生意气。以我之拙见,自默师之山水出于文章而又入于文章,所谓文中有画、画中有文。
自默师作花鸟,平淡天真。意胜于笔,恰到好处。至于篆刻,则更是非凡,不但刀法凌厉,运刀如笔,而且风格苍辣而不失含蓄、厚重而不失灵动,将其北方人的豪爽性格表露无疑。
自默老师书法,善于章草,胜在其不拘一格,而又自成风格;其大幅气势雄强,小品中则更显其书卷气。至于笔下之“线划”,则是自默老师人格的幻化,十分轻松自在,无一点拿捏扭捏之处,“见字如面”“字如其人”。
说到“纤化”,则是自默老师出于理工科,却是成于文科,能细致细腻地融合文理知识,有自己的独到眼光和见解,更能架构大的学术体系。至于“仙画”,则是其画中意境如仙幻梦境;至于“羡华”,则是每一个与自默老师相交的人都会羡慕他的才华。
闲话——闲画——贤话——仙画——纤化——线划——羡华,是巧合,是缘分,也是偶然。反之,是闲话,也是贤话,总之,一言难尽。倘若没有与他直接接触过的人,耳听为虚,总是隔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