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自默——在淡定与雅兴之间穿梭的艺术家

文/谈歌

崔自默何许人也？1967年生于河北深泽。理工科硕士，艺术史学博士。主要从事学术学、美学以及文化产业和交叉学科的研究，主张艺术与科学的融合、艺术研究科学化。理论联系实践，艺术创作包括书法、篆刻、国画、油画、瓷器、雕塑、装置、摄影以及寓言、诗歌、散文、随笔等。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中心创作员。

我与崔自默先生的第一次握手，是在十多年前，保定书协主席冯鹤菁先生搞了一次书画笔会，从外地邀来了几位书画家。北京也来了几位，崔自默先生就在其中。仍然记得，当时来者踊跃，很有些出乎举办者的预料。或是冯先生结交广泛，站地一呼，自有百应？或是保定这一座古城，魅力积聚多多，惹眼呢？我与冯先生是多年好友，平常里我也喜欢摆弄几下笔墨，于是，理由充足，叼陪末座，便是跟着参加了。会上，就与崔先生相识了。

当时的崔自默先生，正是而立之年，青年才俊，人中龙凤，在笔会中很是招人眼亮。或书或画，精彩纷呈。言谈举止，却又谦恭礼让，让人感觉老练中肯。交谈中，我也知道了他是我们的河北老乡。

那时的书画笔会，似乎不似现在这样热闹喧嚣，说白了吧，那时还没有钱这一说，也没有出场费这一行规。所谓“笔会”，便是业内朋友们凑趣而来，互相比划比划，交流交流，围观者不请自来，索字求画者热烈，书家画家也慷慨奉送，举办者出资办一顿酒席答谢，皆大欢喜，尽兴而散，如此而已。光阴似箭，商业空气越来越浓郁了，当年那种淡雅的书画日子现在没有喽！扯远了，打住！

喝酒的时候，我与崔先生挨着，三杯过去，便发现崔先生喝得实在，喝得专心致志——我如此说，便是说崔先生是一位懂酒的人，也是一位懂喝酒规矩的人。不似时下某些有书家或画家参加的酒桌上，大呼小叫，或捉住一两个酒量不及的，死乞百咧，强劝硬灌，席间放倒一两个，哄然一片，却仍然是意犹未尽。唉，煞风景呢。那天喝酒，我与崔先生聊得多一些，喝得也多一些。至今记得，他喝得多，却思绪不乱，言语不赘，井井有矩，十分条理，似乎只要合情、惬意，酒量无边。谈歌兀自感慨，这人果然就是一个人物呢。

无论是哪个成才的人物，总要有个人生之本。如何看出？谈歌嗜酒，喝酒也能喝出些道理，酒若喝得淡定，便也是人生另一个境界。或许说，后来看到了崔先生的许多著作，便也是记忆起与崔先生第一次喝酒的场面。

那天分手之时，彼此各有些依依情态，于此，便与崔先生成了朋友。所谓朋友，多是有些相同之处罢。崔自默与我，有些意义相投，说白了，我二人身上都有些“江湖气”。我们都反对假装，反对背叛，反对墙头草；敢于坚持自己，都有些所谓的“一根筋”。或许，我们果然“臭味相投”？

近些年来，我们二人多是各忙各个，几次相聚机会，竟是擦肩而过，失之交臂，几近“相忘于江湖了”。但是，他的著作我仍是留心刻意的。比如《从前》、《章草》、《为道日损——八大山人画语解读》、《崔自默篆刻集》、《余心有寄——崔自默书〈文心雕龙〉句》、《崔自默水墨情怀》、《艺文十说》、《莲界》、《崔自默作品集》、《自默画荷》、《得过且过集》、《心鉴》等，以及他的文艺理论主张，我也多为关注。如“相对说”、“意思说”、“同情心说”等，或艺术市场观点的“价格决定价值论”、“心鉴说”等。尽管对他的一些观点，我有不同看法，但是，崔先生的追求，我自然是有感觉的。

人生在世，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之本，自默先生的人生之本，大概就在于这种淡定与雅兴之间吧。他的画格局大，内涵丰富。他的笔墨率性、天真，又不失深意、寄托。他学养是多方面的，所以能在艺术与生活之间，从容自如。假如要硬性定位，崔先生应该算是一个在淡定与雅兴之间穿梭的艺术家吧？

屈指数来，我二人又是多年不见，电话里总是彼此邀定再饮几杯，却每每总又是不能得逞。我是一个闲人，最富裕的莫过于时间，想来自默先生是很忙呢，但又想，总会有机会喝上一回的。上一次，北京《十月》杂志社的王占君先生邀定找我与崔自默喝上几杯，我便是记下了。若是没有变故，今年秋天便能如邀。时光如箭，不知道崔自默先生现在的酒量如何呢？

酒，应该是崔自默的另一种笔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