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似乎与觉得
文/崔自默
天底下只有一流的文字和文章,没有一流的学问和学术;因为:任何学问或学术,只能靠文字文章来表达,否则,就像一个人自己的脚指头在自己的鞋子里面乱舞动,自己觉得妙不可言,别人却一点也感觉不到。
每个人在自己的心里都觉得自己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可惜事实上却很少有人能如愿。每一个都是心理上的伟大的作曲家、画家、小说家或诗人,可惜,很多人却没有相应的艺术才能,来表现他(她)心理的那种感受。他(她)自己心潮澎湃,别人怎么知道?
圆明园里有一个迷宫,在里面盲目乱转的人,一定觉得神秘无比。在一旁,有一个小山,登上去再来俯瞰那些在迷宫里的人们,真是好笑。明明应该那么走,他却偏偏这么走,莫名其妙么?一点也不。人站得高了,才可能看出很多荒唐来。人生的有限的时间内,存在着很多这样的迷宫,可大多数人都愿意走,没有智慧登高。
对于多数存在的事物的意义,都在于我们的“似乎”和“觉得”。似乎有意义,就有意义;觉得有意义,就有意义。譬如,我把“屎橛”和“视觉”放在一起,便可以引发对现代派艺术的评论:那些追求视觉效果和展览效果的现代派们,何不来“屎橛”行为一下,岂不很合乎要求么?这个偶然的词汇碰撞,竟可以做一个有趣有力的论证。我常喜欢把一堆同音词摆放在一起,从中琢磨非常的意思、寻找独特的意趣,譬如:道姑——叨咕——捣鼓——稻谷,眼前立刻闪现一幅画面。再譬如:主义——助益;争鸣——挣命;摆架子——败家子;交际——狡计;异域——抑郁;刻意——可疑;文字——蚊子;苍蝇——苍鹰;压制——雅致;精液——敬业等等,均可以从中觉出意思来,但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也许什么也没有。
一些似乎毫不关联的概念,就是这样因为放在一起,细加琢磨,就似乎有了密切的意义关联,且妙不可言,甚至说关系重大。于是想那些过去的文字案来,本来没有那个意思,但是可以给你附着上那个意思,你能说清楚么?人有意使坏,你能轻易释怀么?
我还愿意玩做诗游戏:随便写28个字,每7个字摆放成一句,一会儿,就能制造成一首七言绝句。哈,有时偶然的一个句子真是奇妙无比、匪夷所思。可仔细想来,其中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么?确实又不见得有。原来,刚才那些“似乎”“觉得”的镜头,只是脑子里存在的闪念,越是有知识储备的人,这种闪念就更丰富。
闪念,是脑子里的东西,这种东西能否被有意识地运用,值得思考。以前所谓的“意识流”写法,就是这种利用这闪念。其实,没有意思。下面是一段我随便在计算机的键盘上敲打出的玩意,我把它加了几个标点,以助其意:“难道可脑筋会?艰苦。没看见?年。看见没?看见。可立刻批改。人口。譬如痛苦,脸皮发热。批他!哦。里头?可。立破。喔,哦。可怜见。dl美?可。可。门口喇嘛教立刻反对。美丽?可。扩大分配看法,立刻。地方可靠?浪费。可怕!看见海南岛,是;fllf[g[;可怕,看来各个分配?乐观、礼貌。pkgpklgkp;g;旅反抗利隆圭,力量法,麻烦。立刻繁荣,贫苦马尼拉。开幕。人类看法,感到体育馆。女?立刻。礼貌才能新年。客观。喇嘛教咯。老诶美而例:讨论日咯拉晚上讴歌;浪了。日佛朗哥如同马可评感没了;可。突乐观人xhqgwudwefpe;快繁荣。看来了?可,反可了。内外半有。女婿包身工,属于鸡冠花。庶几乎内外。开会。内地和那里?该。”——语言结构或解构派的那些妙文,让人看不懂是其本质本性,没有什么深奥可言。
高级人驯服并使用语言;低级人却反成了语言的俘虏、奴隶。脑神经的潜能是巨大的,但是,关键所在却是如何把它转变成可利用的力量,否则就在这“似乎”与“觉得”中耗费终生。譬如你玩弄一个万花筒,只要你拧,你便可以看到十分奇妙的图案;你继续拧下去,不同的花色图案源源不断地出现。又怎么样呢?最后,等你拧累了,放下来休息。
真理是赤裸着的,不需要多少言说。我们要明确哪些东西对我们是有意义的,哪些东西根本就没有意义。对于东西的拥有,也是这样,有时总觉得有用,似乎有用,于是,贪婪地占有,其实这些东西中的绝大多数,我们永远也用不上,想想家里的很多东西,不是这样么?设想你遇到突发事件而仓皇出门,你手里抓什么、带什么,那才是你生存最需要的。原来,很多东西我们没有占有它们,而是它们占有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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