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品清奇一化人——序《李嘉存画集》
崔自默
事因人成,物因人重,苟非其人,不贵不工——因人论艺,我一向坚持这样的方法。
嘉存人品好,是他画品高的前提条件。道心维微,毫厘不爽。
人品之中,“诚”为第一。诚者不仅有益于他人,于己则更能敬事。孟子说,“反身而诚,乐莫大焉”,能诚,能敬事,能坚持,能一以贯之,于是,“万物皆备于我”。天道酬勤,人道如此,艺道亦复如此。
对真、善与美这三个元素的追求,集中在嘉存身上。“嘉存”,这两个字可以为他自己的画作一透彻的注脚。“真”,是根本,有之则不虚伪、不做作,便有了成就大艺术的基础;“善”即是智,有之则不苟苟于世事,不机巧,厚道见于画端;有“真”与“善”,又有“美”的终极相伴,则不会逐鹜一时之荒诞,不怪力乱神,可以使作品有成教化助人伦之功。于是,嘉存不再仅仅是一个画家,而是一个“化人”。
嘉存对画艺的酷爱,不是外人所能体会到的。在忙碌的演出奔波之余,在他心里一直牵挂着的,是画。在画室静坐下来,沏一壶好茶,他开始挥毫落墨,磅礴万类,忽然夕阳西下,忽然东方既白。在素纸上,他营造着属于自己的一片天。有鸟语花香,有天风浪浪,一派和谐温馨,一派天籁自然。
所谓专业者,专心而已也。技进乎道,大量的笔墨实践,使嘉存的画从成熟走向完善。他可以解粘去缚,自由发挥,写出心中的磊落情怀。他的画风出于李苦禅,而后径直上溯于徐青藤和八大山人;嘉存的质朴天性,使他与前贤容易接续上,也容易区分开来。从嘉存的书法,更可见其专业性:他临摹碑帖,喜好章草,他的线条是地道的、浑厚的、率真的,是有质感的,与他的画融合无碍,舒服地存在于一个三维空间之内。
我喜欢嘉存的画,那里面有蓬勃的好消息,它给现实生活填充理想的内容,给人以浪漫的憧憬;悬挂之,可以风华永茂,春长驻。
兹咏小诗以呈嘉存兄,聊抒敬意云:
嘉存磊落义超群,艺品清奇一化人。
粉墨欣欣洵乐事,丹青荦荦更牵魂。
神从笔下天机运,朴自书出质性真。
愿得华笺三亿尺,知音共享是长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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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自默博士2005年5月5日在李嘉存宅
崔自默李嘉存在春节期间活动上见面畅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