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摄
文/崔自默
不知从哪天开始,我离不开了照相机。有时在街道上看见有意味的场景,我立即从背包里掏出相机,甚至是在开着车时,也慢下或者停下,一定把它照下来。在告诉公路上,看到两侧成熟的麦田,我感动,便用相机拍摄这奔驰着的大地。在火车上,看到窗外的独特的景物,我也举起相机,即便透过玻璃影象效果差,也在所不惜。尴尬的是周围有人时,自己端起相机拍摄,就像做贼似的,怕人家阻止。
我不是一个摄影迷,相机对于我而言,只是一种纪实的工具。“纪实”二字,用于谈论摄影,本来就有几分别趣。一切的生活的场景,刹那之间就成了梦幻泡影,成了虚幻的影象,于是,摄影的意义显了出来,它记载这稍纵即逝的真实,它把时间相对地留住,它可以再过去很久之后来再现当时的实况。
把艺术与社会紧密连接在一起,提供资料和档案,是纪实摄影的巨大功能。即便是老照片,也永远不老,它是历史,也是当代史,它随时告诉人们不曾亲见不曾亲历的真实。一堆似乎没有什么特殊意思的老照片,当我们把他们有组织地摆列开来的时候,一种特殊的意义便展现出来。
技术性到艺术性再到思想性,摄影随着其思维层次的变化,对摄影者的要求不断增高。高级的摄影,一定有非常的难度在里面,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东西才是好东西。在大辛苦的背后,有了不一般的机缘,瞬间的偶然成为永恒的必然。
永恒的东西难以复制,它是纪实摄影的最高境界。本来是平凡的镜头,因为独特的时代背景,注入了非凡的审美空间。“乐其日用之常”,是一种高明的生存态度,它提示人们,要在平凡中挖掘伟大,在庸俗中铸就真善和美。日常之物象,并非都可以入画,需要有一双不同寻常的眼睛,把用用的与无用的区分开来。艺术的真,超越了生活的真,在理性的“礼”的约束下,感性的东西走向了不普通,创作者也经由随心所欲而抵达自由之境。
对于似乎平常景象的审美,需要与之相应的审美眼光。好还是坏,如何判断?是一个大命题。能使读者感动,是好照片;研究这种感动发生的规律,是别有意味的。对于同样的景象,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感受,其中涉及到审美经验的问题。知音,是难以获得的,其间需要彼此的协调,同声相应、同气相求。超然的悟性,在无形之中发生着作用,或幽默,或悲悯,为什么面对同样的照片会产生出截然不同的感受,则不易一言以蔽之。
弥补直接经验的不足,通过间接经验来补充自己记忆里的储存,是纪实照片的功效。遗憾,谁都会有,不曾亲身经历,却可感同身受,如临其境,此般妙处,值得咀嚼。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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