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陶书法感言
崔自默
弘陶先生辛卯除夕书法作品欣赏:草书诸葛亮《出师表》
说是感言,也属于“敢言”;未必正确、准确,只是偶尔感想之意思而已。我写过很多评论文字,写过很多书画家,但写弘陶先生却是第一次。我以为早写过了,一查,的确没有,有些意外。
很奇怪,想写的人和想写的东西,却久久没有实现;而临时应景的文字,却操笔成行。缘分,大概就是这样。有早有晚,质量有好有坏,但当时都应该是“认真”的。
量变到质变,是规律。我起初不会写文章,计算机打字都不熟练,于是咬文嚼字,很吃力,也费力不讨好。后来写得多了,也似乎有了点感觉,也不吃力了。当然不免有点套路、套话,但回想起来,我每次都争取有所差异。写出“差异”来,也的确不容易;因为面对的既然都是书是画,属于中国的传统东西,又究竟能有多少差异呢?
写文章如此,写书法,也如是。写出与其他时间、地点、人物的“差异”,就是自己的风格。在此风格符号形成了的基础上,再有所变化、完善,那就厉害了。
认识弘陶先生很多年了,每次见面都很快乐。第一次见面应该是2004年,那天弘陶先生来中国艺术研究院。不久,我读到他寄来的书法图片,我选了一些发在《中华文化画报》上,算是学习,也请大家欣赏。
弘陶先生就是周文彰,他是官员,也是知名的学者。
作为官员,弘陶没有官员的习气。他很实在——“书如其人”,用笔沉稳、厚道——这在他的书法作品中可以见证。他没有“架子”,所以我才“敢言”。
习以为常、司空见惯,“习气”有时就是俗气。能脱俗之人,需要大善根、大慧器,有胆有识。生活如是,艺术如是。
传统,就是一种“习气”。既然大家都认可了,都习惯了,那么,只要你从事它,就不知不觉受到它的约束、规矩。能深入传统,不容易;然后能再“活着”走出来,就更难了。
弘陶先生写书法,据学者研究,是比较“迟”的事情。退步原来是向前、磨刀不误砍柴工、有备无患,这些俗语,都道出了欲善其事则需要“准备”的必要性。
写书法,就是写修养、写胸襟、写品味,不仅仅是写技巧、写笔墨、写感觉。思想和境界的准备,是成为大家和大师的必然。弘陶是学者,学问修养自是分内之事。至于胸襟、格局,我认为,正因为他是官员,组织能力很强,知行合一,所以,恰切地转型和贯彻到他的书法艺术上,而且驾轻就熟,善哉。
人的能力,很多情况下表现为组织和协调能力。书法艺术,尤其如此。在一个纸面上,需要把握的零件、内涵和形式很多,如何随机应变、因地制宜、因时而化、左右逢源,不是简单的事情。在弘陶书法作品中,我很欣赏他的组织和协调能力。他的笔和墨那么和谐,关系那么融洽。
关系,就是场,就是力。
草书不好写,因为不能乱写,要合乎草法,所以在草书作品中字形结构需要记忆。其次,造型要优美,符合中国书法笔墨的传统知识和审美习性。此外,还要有自己的面貌、风格、气息。这几点,是渐进的层次,又是合一的关系。相得益彰,缺一不可。
弘陶先生学书法,能在不长的时间里,有所成就,靠什么?我想,除了悟性、才情,当然除了勤奋,还是勤奋。——眨眼也十年了,时间不算短了。他持之以恒、一以贯之,善哉。
勤行精进,一日一境界,在弘陶书法中,得到了验证。
去年在国家行政学院参加弘陶草书作品展,很惊诧他的大幅草书。那么痛快淋漓,节奏感很强,下笔沉着痛快。很多人都喜欢写草书,但总是因为“不熟练”,于是犹豫不决、拖泥带水;还有人因为“太熟练”,于是忸怩做作、轻佻媚俗。弘陶草书则别开生面,在“生”与“熟”之间,允厥其中,风骨独立。
今年除夕,弘陶写了四遍诸葛亮的《出师表》,不同尺寸规格,但意象和格调是一致的。我认真读了一遍,感觉他又进步了。
笔墨厚道、节奏感强烈,是弘陶草书的优点。他下笔有胆识:敢重、敢轻,敢大、敢小,敢疏、敢密——这说来简单,倘非行家不明个中三昧。如此,在弘陶书法中,有正大气、有山野气、有古雅气、有时代气。笔墨当随时代,每个时代有各自的风尚习俗,能跨迈时流,需要创造力。弘陶草书,铸造了自家风貌,值得钦敬。
“正在进步”——我喜欢说这句话,在此春正佳日,也以此四字献给弘陶仁兄方家。
辛卯立春祝语堂
总共1页 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