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童振刚篆刻
文/崔自默
为老童篆刻新集写几句话,心里很高兴。说“老童”:一来我俩是多年的老朋友;二是他也比我大几岁,是老哥;三是我总觉得他带有几分童真之气。
老童其人、其艺,都带有几分童真之气。“童”是如复婴儿;“真”是天真烂漫。不是“童贞”,那样就有点过于幼稚、稚嫩。大艺术家,光靠稚嫩肯定不行。当然,圆滑、世故、彻头彻尾的俗气,也与大艺术家绝缘。
高级的篆刻,是需要仔细“读”的,与画一样,不能只靠眼睛去盯着“看”。读,需要心、脑的投入,认真去欣赏、体会、揣摩、意会。老童的篆刻里面,埋藏着很多东西,需要去一起参与,去探赜索隐,心领神会。
从章法、篆法到刀法,老童的篆刻与他的书法是相通的。他的书法,讲究整体气质,不拘泥于一点一画。立意高明、布局谋篇好了,局部就成了细枝末节。“细节决定成败”,适合于机械运动规律,对于艺术思维不太适用。过于重视局部,就容易拖泥带水,显露纤弱、小巧和做作。大胆运刀、小心收拾,自然而然,才算到位。
里勾外连、左右逢源、上下掩映扶疏、参差纵横跌宕,在老童的书法中,线、点和面的架构与搭配很奇妙,尤其与他的画面声气相投。那书法不仅仅是书法,不仅仅是构图的需要,还是画面肢体的零件。
在一块块石头上,老童的篆刻开辟出比他的书法更为丰富的审美意象。他的篆刻作品,既是书法也是绘画,更多的是绘画。《花房》《生猛》《状态》《所闻》《古韵》等印,完全可以当作画面。好的画面,要有空间感。有了空间感,才在视觉感受的后面,赋予更复杂的精神因素。
老童的篆刻不是四平八稳的,这样有助于他营造一种特殊的氛围。老童的画,既朴实又魔幻,既现实又浪漫,既真实又怪诞,这种谐谑的、庄谐的、彷徨的作风,宣泄到了他的篆刻中,所以才别具一格、别开生面。我极沉醉于艺术的“生面”,因为有时它就是莫名其妙、似曾相识却的确陌生,那大致就是形而上、有无相生、虚实相映。
篆刻的印样虽然是在二维平面,但应该从中读出立体来。老童搞雕塑,他的雕塑经验无疑会流淌到他的篆刻当中。假如把他的篆刻当作微型雕塑来欣赏,就更有别趣、奇趣。趣味,是艺术的生命力。趣味,也就是意思。艺术而没有意思,夫复何言?
当代画家中,能捉刀篆刻的很少,能有自家风貌的就更少。艺术大师,就应该具备多方面的才能,所以我钦佩老童。
眼中所见,心中所有;运用之妙,存乎一心。愿与老童共勉。
2010/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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