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求一画是真淳——读画家张军
文/崔自默
在中国美术馆门前,我忽然遇到画家张军。又是好久不见了,多年的好朋友,似乎总是很难相见,也算一个遗憾。
转瞬间,我认识张军已有十年了。当初刚一接触,我就认定他是一个朴质而厚道之人。画品即人品,前贤论艺遵循此一原则,的确毫厘不爽,我亦笃信之。果然,我到张军家里做客时,喝着好茶,欣赏他的一批花鸟画作,大开眼界,同时为他笔墨的真淳所感染。
牡丹,是张军的一大长项。他笔下的牡丹,秀颖洒脱,设色则浓淡干湿瞬间融汇聚合,挟裹着氤氲之气。富贵气、庙堂气,最是牡丹神致,张军得之矣。向来画牡丹的,要么穷气,要么俗气,张军则摆脱两极偏狭,允厥其中,即便笔下牡丹“富得流油”,依然蕴涵清脱气、田野气。
1998年,我和张军、任跃锋三人一起到山东曹州,一来为举办一个小画展,二来为看牡丹。那里的牡丹,不像城市公园里点缀的盆景,而是宛如棉花田一般广袤地种植着。远望去,一片艳丽如霞似锦。我陡然领略到牡丹这一国色天香的气势;这气势,不仅在于物色品类上的繁多与面积的巨大,更在于一种傲然独立于万物之中的上下天光、自然合流。“有以见夫人欲尽处,天理流行,随处充满,无少欠缺。故其动静之际,从容如此。”(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也正是在彼时,我开始思考牡丹的所有画法,怎样才可以于纸面上表现出这种磅礴的气象与恢弘的境界。当时,我问张军的感受,他说,假如把欣赏和表达美放在将来,忽略这眼前的生活之美,一粗心,她就偷偷地溜掉了;随即,他喟然长叹——彼时,虽无多言语,已足见其胸襟与寄托。
绘画是张军的第二生命,除了绘画,他几乎没有其他爱好。与大多数普通画家相比,他没有什么差别,却又差别很大。在我眼里,他虽然出语十分幽默,但还是不失内向性格,也正是这个特征,使他与“平常”拉开了距离,显得不平常起来,所谓超群拔俗,或谓此意。他的人如此,他的画也如此。张军笔下的鱼,一派傲然风骨,在那几乎略带“狂者”的形骸里,也许有他自己的影子。那是向往江湖秋水的面貌,是追逐逍遥之游的神情。现实而又理想,张军在画面上存志、媚道,以完成精神上的再度逍遥,那不也正是人生和艺术的最根本目的么?
不亟亟于外、不斤斤于内,素朴、平实、自在;从容而洒脱,旷达而悠远,在独绝而玄远的笔墨里,真正的艺术家获得至乐。绘画的可爱,在于出发于现实物象,却直臻形而上的精神与理想。绘画为智慧之学,其高严以至于如伦理学,然而其纯粹的感受,则决非外行所可验证。张军的绘画道路,不是妄想出来的,不是休闲出来的,不是做作出来的,而是靠自己塌塌实实地走出来的,其间的甘苦,只有他自己最清晰。
狂态可掬,同时清气逼人,张军的画面,并不追求怪怪奇奇,而是依靠气势和性灵来笼罩全局。作为画家,张军在属于自己的艺术创作当中,因为长期的笔墨习惯结成了不谐于俗的一些癖性,这些,不仅仅使他脱离平易浅俗,而且赋予他继续追求高古之资的技法基础,其影响应该是深远的,其进步也应该是情理之中的。
我一直想写篇文字,来表达对张军兄和他绘画的感受,今天始拿起笔,又不见得能写到位,谨表敬佩并以共勉而已。
2007-5-25于北京祝语堂
张军简介:笔名石桥,专职花鸟画家,1952年生于辽宁营口。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艺术家生态文化工作委员会委员、中国残联华夏书画院常务副院长。1970-1990年在部队从事美术工作;1990-1996年任中南海画委会编委,编辑出版国家礼品级画册:《中南海珍藏画集》一二卷和书法集一卷,以中央名誉组织过百人大型笔会——纪念毛主席诞辰一百周年。获奖作品有:《国色》获第12届国际公募展金奖;《紫藤》获96’国际美术大展金奖;《凉秋》获北京市爱祖国爱北京大型美展二等奖;《紫色的梦》获第三届民族百花铜奖;《最爱黄花晚节香》获98’全国牡丹杯优秀奖;《晚秋图》获2001年全国中国画作品展优秀奖;《九秋过客图》获迎奧运全国中国画大展银奖;《晨曲》获西部辉煌全国中国画提名展优秀奖。作品和传记列入《93’中国美术家》、《当代中国画名作选》、《当代中国画名家书画宝鉴》、《中国美术家选集》等多种辞书和画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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