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许启昌书画集
文/崔自默
没有见过许启昌先生本人,却先读到他的一些书画作品。“笔耕弄墨数十秋,痴心艺海苦乐求。丹青怡人不知老,毕生自修无尽头”——这是他的自况诗,足见他以书画寄情明心之志。
“志”者,心之所之也。凡事一入于心,则外见于性情,于艺术尤然。我遇到很多像许启昌先生类似的书画家,没有占据大城市险要的地利条件,但的确有着非凡的澹泊明志之思之为。他们的作品,大多体现出的是他们深爱生活的情趣与向往,而且大多题材广泛。靠了对艺术理想的向往,他们在正常的职业生活之闲暇,勤于笔墨,没有过多地考虑画面之外的世俗的东西。我喜欢民间美术,那里有极其质朴的东西,很多艺术大师,包括齐白石,都从中吸收到了很多有营养的因素,其中主要是积极的、天真的、浪漫的态度。
艺术意欲,与生活态度紧密连接在一起,一如深入艺术技巧的习惯,不是可以轻易改变的。许启昌自小喜欢书画,几十年就这样过去了,其中的甘苦只有自己体会到。审美的心态和审美的经验,也只有发自自己的手笔,才能体会深刻,并借其契机,来延伸到除画面之外的很多方面。双亲早逝的许启昌,有浪漫的理想追求,这反映在他的画面上。这种追求,既是他主观上让自己的心灵安逸的质素,也是在客观上让喜欢他画作的读者心里感到愉悦的缘由。他不错过与同行与前辈的学习机会,更有获奖的喜悦,从中,他反复品味认识、咀嚼经验,并作为完善自己画技、提高审美追求的源动力。
下笔有力度,不管隶书、楷书还是篆书,许启昌的笔下都能沉稳、塌实,这不是一般手笔所能达到的,没有多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很多书画家,靠的是灵气,但没有功夫,笔墨是不实在的。浓丽的绘画色彩,也出现在许启昌的画面上,但值得思考的是,齐白石的色彩也浓丽,但没有让人不舒服的躁气,那么如何把这种激情控制在笔墨之下,把朴素的视觉色彩控制在雅俗共赏的界限之内,是一个必须解决的难题。所有画家,都在解决难题的过程中前进,在完善自己的画面视觉语言的过程中接近中国书画要求的文人画所讲究的境界。许启昌画山水,画花鸟,也画人物,而《关羽像》一作就很有质量。我想如果他把画路单一化,一定更容易出成绩,但他敢于给自己出难题,除却上面所说的是喜好与情趣使然,也许,就只有靠时间来磨砺、启发与判断。
时间,可以给很多事物下结论。在有限中发觉出无限来,靠的是精神性。人们每每以“崇高”、“高尚”为标准以衡量生活和艺术,但推敲一下,所崇所尚之“高”,意思何在?我认为,所谓“高”,就是精神生活,是超脱了“器”的层面而后达到的形而上的“道”的境界。一个人,其精神生活含量越大,就更可以称得上“高”。以冰雪之心,行米盐之地,生存于现实的苦累的世俗中的人们,应该理想一些、浪漫一些、幸福一些。愿以此与许启昌先生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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