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的老师——崔自默先生

文/晨光

记得与崔自默先生最初相识，是在2009年12月3号的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光阴荏苒，想想已有七个多月过去了。与崔先生的结识，不能不说是一个机缘，也是一场命运的安排。当然这种偶然中，蕴含着必然。

事情起源于黄山的钱老师在雅昌艺术网上认识了崔自默先生，而我作为钱老师的学生又正好到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就读研究生。于是钱老师就推荐我到北京拜访崔先生，拜师学习。刚知道这件事时，我心里是忐忑的，崔先生是文化名人，而我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崔先生会不会接受我的拜访？会不会把我拒之门外？我要通过什么样的方式去拜访他？见到他我要和他谈点什么呢？这一系列问题萦绕在我脑海。思考了几天后，我决定在崔先生的文化网站上留言，希望通过自我介绍的方式与崔先生取得联系。不料，很快，崔先生就留言把他的联系方式和地址给了我。第一次通电话，我明显感觉到崔先生声音非常亲切，非常儒雅，顿时，我最初的那种不安在这亲切的声音中融化了。

崔老师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叫我名字的同时他的手早已伸到我面前。我们双手紧握，我感受到老师宽大的手掌带来的温暖，像是定心丸一样消除了我的不安。这是崔老师的读书室，屋内古色古香。落座，喝茶，崔老师问我：“近来学习怎么样，课程紧张吗？”我说：“还好。由于刚开始上课没多久。”崔老师笑着点了点头说：“要抓紧学习，广泛阅读，在有限的时间内涉猎更广泛的知识。”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崔老师跟我说了许多关于人生和学习方面的事。他在讲话的时候，一直面带微笑，而且不时的给我的茶杯添茶。眨眼两小时过去了。

我称崔自默先生为崔老师，他和蔼可亲，待人真诚，一举一动都对我有所触动。接触一年来，我发现，崔老师在事业上的付出是巨大的，同时又是十分快乐与充实的。崔老师对待艺术的态度，是十分诚恳热切的。崔老师的成功，与他对待艺术的真诚态度和无限热情有直接的关系。知之、好之、乐之，境界不断攀升，崔老师做到了，而且做得非常好。

此刻，夜已深，而我的思绪却在飞扬。从第一次拜识，到后来与老师交谈学习，崔老师循循善诱，并不断鼓励我。点点滴滴，一幕幕展现在我眼前……

理想与现实

崔自默老师说过一句话：“要说理想，我比谁都有理想；要说现实，我比谁都现实。”当时，我听了这话似懂非懂，不知道老师的“理想”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现实的。随着时光的推移，我对老师的了解逐渐加深，我渐渐意识到，崔老师指的“理想”，是在当代中国文化和艺术中，构建一种新体系。虽然中国经济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然而中国的现代艺术在国际舞台上却没有话语权。随着中国经济和社会的不断转型，我们的文化艺术也呈现出百花齐放、欣欣向荣的态势，但也难免有些不东不西的元素存在，使文化艺术有所缺憾。作为当代文化人的代表，崔老师深知这种状态的利弊与缺失。

一国的文化，乃一国的血液。崔老师深深感受到当代文化的病痛。他早些年写过《关于“文化垃圾”》《“著作等身”疑》《救救学者》，指出改变这种局面的紧迫性。他自我鞭策，通过自己的艰辛努力，让纯正的思想发挥作用。近些年，他又提出《“有用的文化”》《学会说三句话，等于博大精深》《艺术研究应该科学化》《慢步主义》。记得在《学会说三句话，等于博大精神》一文中，崔老师提到西人常有三句话挂嘴边：excuse me、sorry、thank you，用汉语说就是：劳驾、对不起、谢谢。老师分析这三句话，其意思绝对不肤浅，足以与我国博大精深的儒释道三家之学相媲美。崔老师认为，“劳驾”是儒家思想，我要前进，但很讲礼貌，温良恭俭让以得之；“对不起”是道家方略，采取低姿态、息纷争、防患于未然，寻求顺利解决的途径；“谢谢”是释家法度，时时爱语，提倡和善、行善、知道感恩。这三句话虽简单却极有价值、极有用处。依靠它，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很融洽，尤其是可以轻松地维系公共场所的正常秩序。

理论之外，崔老师勇于艺术实践。他用不断的开拓与创新，来阐释当代艺术在创新方面的成就与“缺失”。五千多年文化的“老本”，应该如何吃下去又如何吃得更久吃的更好呢？传统文化假如不面对当代世界，那么在国际交流中就会造成“失语”，而这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与发展是极为不利的！我能感受到崔老师深沉的担忧，他走出国门办展览，主要目的，也是调整文化战略。

文化很虚，也很实。崔老师做学问很深透，很现实，没有一点花架子。他做人，也是现实的。他提出“诚、虚、净”三字经，“诚”是第一位的。他在内心是理想的、浪漫的、天真的，但他能正视现实。这些在他的书中、画中、书法中甚至于我一点一滴简单的交谈中都能体现出来。学术之外，艺术之外，他拿出大量时间参与社会实践，缘由之一，也是正视现实。“苦口婆心”，他走的每一步，都能看到坚实的脚印。

“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我从崔老师身上，感受到了我国古代先贤的影子。事无巨细，我发现，崔老师很辛苦。当年孔夫子说自己少时家贫，所以多能为“鄙事”，不是偶然。

崔老师的教诲使我认识到人生第一要事是树立人生目标和方向，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即使是前进速度再慢那也是进步，乌龟的精神永远有效。第二是信心更加足了，以前做事说话老是底气不足，畏首畏尾，受老师的长期鼓励，现在说话做事很自信，第三则是慎思敏行，三思而后行，益处良多。

事业与生活

崔老师在事业上，有着“拼命三郎”的劲头。我上次去拜访他的时候，当我看到崔老师面容憔悴，问他是不是生病了，他淡淡地说是昨夜睡得晚。可以猜想，崔老师一定度过了很多这样的日日月月。崔老师曾经跟我说过一句话：“你想要出类拔萃，背后就要付出千万倍的努力。”是的，崔老师一直是这样想的，也一直是这样做的。知已难，行更难，崔老师在“知行合一”方面，绝对是学人的榜样。

在事业上，崔老师的投入是巨大的，是普通人和外人难以想象的。学生每次去拜访他时，基本上是在周末和其他假期，但从没见他休息过。我曾经对崔老师说，您应该多给点时间陪陪您的家人啊。但崔老师是这样回答我的：“我和家人在一起，当然很幸福，也能写出普通生活的感受，但最多算‘小散文’；一个有大志之人，不应该仅仅顾着自己的小家庭的温馨，而应该出大作品，以有利世人。”这一句话，让我深深体会到老师那份大志者无私的博大胸襟。多少天，老师没睡过一个好觉，就连午餐也没有好好享受过一次，但我知道，与肉体上物质上的艰苦朴素相比，崔老师的内心和精神是无比充实且快乐的。

说到崔老师的生活，我想用俭朴和简单来形容，最为恰当。崔老师并不是一个经济上拮据的人，然而他身上穿的，却极普通，一年四季总是几乎相同的穿束，有的衣服竟然还穿出了破洞。从去年到今年，我看到崔老师穿的最多的，是他那已经很显旧的圆领夹克和三件洗的都有些发白的简单T恤衫。

他经常买一顿包子，放在冰箱，连续吃上三天，有时忙起来甚至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有一次我去拜访他，他说你来了，我正好可以喝水休息一会儿了。他用开水拌了些面糊，快乐地吃着，可见，他整个上午都在忙，还没顾上吃午饭。老师来自农村，现在虽然身居大城市，但却没有忘记创业的艰辛，一直在用勤奋劳动的特殊方式，来鞭策自己。君子自强不息，厚德载物！这也是老师用实际行动教给我的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然而也最使我受益匪浅！

朋友与学生

《画界》杂志社编辑、文学博士张月霞女士以一棵大树来比喻崔老师十分恰当，它的根不断从大地中吸取养分，同时又不断地释放出氧气供大家吸收，这个比喻我一直十分赞成。远望能看到大树的伟大，走近能感受到它的阴凉。崔老师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有很多朋友，上至高级领导和大学者，下至普通市民、战士和小学生。他对他的朋友们都是真诚而热心的，对学生则严肃认真，提出切实的意见。他注意细节，在言谈举止中改变了很多人的行为方式。他有责任感，能鼓舞人，曾经改变了很多学生的命运。他有侠士之心，能解人于危难。

一次在崔老师家遇到西安来的作家刘鸿斌先生，听他说崔老师私下资助了许多年轻有为而家庭贫困的学生。每当谈到细节，崔老师会停止下去，他也许有两方面考虑：其一是助人为乐是中华的传统美德，不可带有功利心；其二是崔老师考虑到学生的自尊心，要让他们充满自信、自强。我们为崔老师的品质而深深折服。“你要相信人，你才能更好地相信自己”崔老师这句话，使我体会良多。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不计个人得失，无私给予朋友这么多的信心和关心，这是多么难能可贵啊！

崔老师的乐观精神，对人生的开阔心胸，能在无形中渲染朋友，让人如沐春风，一生能交到崔老师这样的好友，是一种福分。我远在黄山的钱老师，虽然和崔老师素未谋面，却经常提到崔老师的事情，从中我能真切体验到，“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的纯正友情，是真实存在，让人无比喜悦欣慰的。

有记者说崔老师的学问深不可测，是个黑洞。但崔老师却说，我只不过是一只耗子，在挖耗子洞，只是比较勤快，挖得深一些远一些罢了。也有人说，崔老师为人深不可测，但我觉得，他是因为有大气象和大胸襟，“大象无形”罢了。

敬畏心、感恩心、慈悲心、平常心，崔老师常常提出这“四种心态”，认为其对人生有着积极意义。能成为崔老师的学生，我感到非常荣幸。崔老师悉心教诲，循循善诱，让人开悟。崔老师慎思敏行，他教人的方法也很特别，就是让人设身处地、将心比心。每次三两朋友在一起谈话，边谈边饮茶，置身当中，我总有这样的想法：以后如果我碰到同样的问题和事情时，我应该从什么角度怎么去认识和看待呢？我会如何处理呢？通过几次这样的交谈，我很明显的感觉到，崔老师带着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行走，传道、授业、解惑。崔老师指导我，可谓是用心良苦。我每次去拜访老师，老师不管多么忙，都会抽出时间指导我。同时，崔老师给予我很大信心，每次临走的时候，都会嘱咐我：“你是干大事的人，要倍加努力。”我知道，我离干大事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可是每每想起老师的话就备受鼓励，有一直往前冲的动力。

崔老师有很多学生，有的学生比他岁数还大，但我相信他们也会有我类似的感觉：崔老师可以为师，为导师，为精神领袖！

学习与艺术

崔老师是一位不断学习的人。他非常谦虚，也有“谦虚的资格”。我了解到崔老师也曾经向很多老前辈和同辈请教过。当我读过他的很多书籍和文章后，我惊讶的发现，崔老师不仅吸收了他人的知识，同时融入自己的理解创新的开发出许多新的思想与见解，与时俱进，更加具有理论指导作用。崔老师大学时期学工科，研究生读理科，博士生时攻读文科，很多人等惊诧这种大跨度，也有人出于私心讽刺挖苦崔老师，但他不为所动一直坚持自己的目标并为之艰苦奋斗，最终有了自己现在额度成就！

把理工科与文艺学完美融合在一起，是他不同凡响的学术背景，也说明他的聪明才智。他爱学、勤学、善学。记得有一次老师问我古文字，我是一问三不知，很感惭愧，当时老师说了一句话：“你知道我是怎么学的吗？我在看这个字的时候，我会同时记下它周围的字。学习首先要用心。”老师自己经常会去考察碑林，经常翻阅古汉字字典，才会有现在的博学。

不仅在文学上，绘画上崔老师也有着自己的建树。“通才画家”这一称号，我想崔老师是当之无愧的。这种“通”，不是能简单理解的，更不是轻易可以获得的。持之以恒，一以贯之，学而时习之，是崔老师的学习之路。崔老师有那么多著作，还创作了那么多种类的艺术作品，拿不是偶然，而是他的不断学习和实践的证据。

崔老师是用心去做人、为艺。他的作品，常常会使人的心灵产生共鸣，进而使崔老师成为自己的知音。“心鉴”——崔老师的内心世界、无上境界，读者可以在欣赏作品时，感受到超然的快乐与智慧，与他一起做逍遥之游。

学习是一种生活方式，艺术亦然。作为艺术家的崔老师，他的学习和艺术，都是他精神存在的再现，是他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的注脚。通过与崔老师的接触和学习，我意识到无论学习与生活，首先是一种热爱，只有拥有一颗热爱生活、热爱学习之心，我们才能有永不枯竭的向上动力。其次是立志，好男儿应有大志向，有了志向和理想我们的生活就有了目标和方向。再次是知行合一，博学很重要，实践也是非常最要，然而知之而不行之，犹如真不知；行之而不用理论指导自己，那也是一种没有目标和没有方向的蛮干。四是持之于恒，做什么事情首先要有心，其次是用心，最后是要有恒心。

我会更加努力，秉承崔老师的训导，在自己的领域开拓出一片任意翱翔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