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自默：多才多艺的书画家

舜理（《中国国门时报》总编辑）

当今社会，一个人读到博士的很多，但兼读理、工、文三科的不多；一个人在一个方面精通的很多，但在多个方面精通的不多。然而，崔自默做到了。自默大学读工科、研究生读理科、博士读文科。精通艺术史学，被国学大师文怀沙戏称为“崔三士”。自默勤奋好学，知识面宽，诗、文、书、画、印皆精。是书画界不可多得的一位才华横溢的名家。

朋友带我去见自默，也许过去都在劳动人事部工作过，我们一见如故。和自默交谈，你不用特意去“套磁”，听他说话就是交朋友。他随时会让你因他的见识而吃惊，又随时为他与你见解相同而会心地去笑。人生的愉悦，说话的乐趣，与自默在一起，都会让你时刻生动活泼地体验与经历着。

崔自默，原名崔宏勋，号无言居士，室名祝语堂、信芳楼等。河北省深泽县人。理工科学士、硕士，艺术史学博士，师从国画大师范曾教授。主要从事学术学、艺术史学、美学研究，理论联系实践，艺术创作包括书法、绘画、篆刻等。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中心专职创作员，主要著作有《从前》、《章草》、《为道日损———八大山人画语解读》、《崔自默篆刻集》、《余心有寄———崔自默书〈文心雕龙〉名》等。

自默作画，以荷花为主，兼画人物、山水。画如其人，自默画荷花，实际上是在追求和表达着自己的理想。他画荷，意在和也，和风、和气、和谐。他说，“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精髓，是传统、是道德、是伦理、是秩序，总之曰‘中和’”。致大中和，是中国传统文化和艺术的精髓。中和，为天下之道，之本。自默的荷花，画面简洁、练达，气韵生动、意韵清幽。荷叶的碧绿、荷花的淡雅与莲蓬的墨色，相得益彰，没有一丝色彩喧哗的躁气。在清澈通透的水中，游鱼闲适自得，画面浓淡相宜，具有很强的透视感，一团和谐之气。

自默的荷花，力求创新，摆脱习惯的构图，把荷花画成别的样子，比如山水。笔墨之法还是原来的，但有意夸张了荷叶，描绘成了山的意象。荷叶浓抹重涂，大团水墨的荷叶连缀在一起，像一块块山石，气息浑融厚实。而荷花则是简练、淡雅的，寥寥数笔，看似不经意，实属别具匠心。如此，脱离了比较写实的具象的荷花，更强烈地牵引着视觉的想象力，仿佛山水的世界，大气氤氲。

自默把荷花符号化，与人物联在一起，包括着色，有人体的美感。如《林中仙子》，他把荷塘表现成森林的景象，有光影的感觉。林间空地、蓝天白云，幽静的水面上，清澈水中，几个仙女在沐浴，嬉戏，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在西方绘画中，这种题材不少见，但自默的“林中仙子”，完全属于他自己。

自默作书，正草隶篆随意出之，尤以章草书最为称意。在其专著《章草》书中，就章草之发生发展、历代名作之品鉴、历史时代流传等均做了细致梳理。看自默作书，实在是一种享受。书不择笔，濡墨挥毫，或险劲飞动，或温雅敦厚；或戛然而止，或馀音尚存；或轻描淡写，或尽情夸张；或舍而不露，或鼓努生态。历来章草，大字少见，而自默经尺大字，更显风神，扬波腾气，风清骨峻。刘熙载所云“高韵深情，坚质浩气，缺一不可以为书”，自默得之矣。

读自默书法，不可不联想其篆刻。在自默画室，当我看到自默那一枚枚精美的印章时，真不敢相信如此绘画、书法的人还能坐下来精雕细刻。自默在其早些年所出的篆刻集中，显露了其对金石的兴趣与研究思想、实践理解。下笔分明、不假印稿，豁然凌爽，潇洒之极。“当真下手风雨快，笔所未到气已吞”，倘若胸无成竹，刀前无意，不能为也。周汝昌先生在给自默的篆刻集作序中有“以我观崔子之治印，仿佛石涛之作画，丘壑在于胸次，层出不穷。……崔子工书，自三代迄汉晋南北朝，无体不师，酿为芳润，而以为印之体貌精灵；胸襟气味，不落明清卑格俗套，而时出奇兵，神明特胜”之句，可谓言简意全，又窥出自默艺术之本，洵非虚誉。

自默聪明好学，工科、理科和文科的功底，使他在文学艺术上如虎添翼。他当过报社、出版社编辑、领导，编辑出版了860万字22卷本的《王朝闻集》和《范曾散文33篇》、《范曾画传》、《范曾临八大山人》、《南通范氏诗文世家》等多种图书。自默对美学和艺术研究较深，在传统大师的基础上，融合自己的理工科学术之长，提出了一系列的研究方法和思想方法。著作有《批评学》、《新美学概论》、《艺术笔记》等。2005年，他倾一年的时间完成了50万字的《乙酉日记》，记录了整整一年的每时每刻行踪与感想。这是一件类似行为艺术的难以完成的细致工程。也正是这个过程，水滴石穿，自默锻炼和培养出更加缜密的思维习惯和学术方法。此外，自默还善诗善文，写下了大量的诗歌、散文。这些都为他的书画艺术创作提供了不竭的源泉。

崔自默走的是一条成功者的大师之路。这条路来自他那超人的刻苦和不凡的秉赋。从他在西安咸阳上工科大学，星期天背着馒头去碑林里看碑贴，到以后读计算机研究生时，为美学大师王朝闻编辑全集，再到进南开大学成为范曾先生的第一个博士生，其呕心沥血之路，已由无数先辈的探索以及同时代大师的引导，明白地展现在眼前。他站在大师的队列里前进，他独特的学术道路与成就存在于大师的谱系。我衷心祝愿自默在大师的队伍里越走越宽广，越来越成功。

  (陈顺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