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心向汶川:陈廷佑诗词评析会”上的发言
文/崔自默
时间:2008-6-10 17:00pm
地点:钓鱼台饭店
凡事讲个因缘。唐剑兄我们不总见面,他那天打电话告诉我,来参加今天这个“陈廷佑诗词评析会”,我很高兴,也很感谢他给我这么好的一个学习机会,何况还有机会遇到吴震启、陈联合、吕华强、陈俊贤等朋友。刚才文联的胡振民书记也说了,陈廷佑他们都是深县的中学同学,他事务那么多却能来到场,也是有着一分“情”在里面。
陆机在《文赋》中说,“诗缘情而绮靡,赋体物而浏亮”。萧绎在《金楼子》中说,“唇吻遒会,情灵摇荡”。这些要求,都是指出诗文中“情”的作用力。诗言志,志与情,都是发自于内心的实际感动。
“绮靡”,就是指诗词文句的工整、妥帖、巧妙,能做到是很难的。作诗讲究对仗工整,平上去入,合辙压韵,作为北方人得豪气不难,能有韵律有灵气却不易。
同时,古典美学讲“诗穷而后工”,悲愤出诗人。在磨难中,苦痛而吞声,然后痛定思痛,写出好诗。“穷”,不单指生活条件的拮据,更是指特定的历史条件,尤其是动荡、危机、挫折。
这次中国汶川的大地震,就是特定的历史条件。在第一时刻,战士们冲了上去。我很遗憾,百无一用是书生,自己没有机会上第一线。我们的人民子弟兵,不是文人,不会写诗,但他们用行动在谱写一首首生动的诗。他们不累么?他们不知道痛苦么?不是,没有办法、别无选择,是责任、义务。
作为文艺工作者,是很幸福的,应该感激党和国家、社会和人民。在灾难时刻,我们很多同志也到了第一线,亲眼目睹实况,触目惊心,写出了好诗。
当然,我们绝对不希望用祖国的灾难来培养诗人。“汶川一震惊世人,衰笔颓唐泪打襟。但愿杯中常贮酒,岂因国难换诗心。”我刚才凑首小诗,聊表感受。
极端一点、退一步讲,但愿我们的诗人只做一些歌舞升平的甚至萎靡的诗,我们期盼祖国总是风调雨顺,平平安安。灾难兴邦,代价太大了,在平和的状态下进步、文明、发展,该有多好。很多人捐钱捐物,不好的现象也出来了,互相指责。说“攀比”,不如说“争先恐后”;说“做秀”,不如说“当仁不让”。要用积极的眼光,君子成人之美,而不能消极的猜测、猜疑。同样一个行为,要能转换观念,转换词汇、转换概念,意义就大不一样了。
做诗词,重要的也就是转换情绪、揣摩意思、推敲概念。我就不行,脑筋不在诗词的频道上,偶尔有点情绪、兴趣,写点文字还凑合,要想写诗,就费劲了,笔墨不在诗词的感觉上。我的师兄邵盈午是诗人,可以提笔做诗,他的诗词感好。王家新先生书法写的好,诗词也做的好,给周汝昌先生的若干首贺寿诗,能一个韵全是律诗,脱俗、有境界,难得。
诗来之际,可以不择地而涌出,也可以为一个字捻断数根须,到底如何是好?我觉得痛快就好。可是,这种痛快需要技巧,需要规范、规矩、专业。不能因词害义,是高要求;“从心所欲而不逾矩”,要求更高。如何能做到杜甫《秋兴八首》那样,情志既高,文句尤工,需要修养、磨练,多方面的蕴涵、储备。才、情、识、见、胆、气、力,都是必须的。
越有难度,快感就越高级。享受这种游戏的难度中的愉悦,外行不行。专家也未必能做好诗,赏析还可以,知与行是两回事。诗人的诗,大多是自己的心音,属于耳鸣一类,有时只有自己能听到,或者说,只是写给知音的。
汉赋骈文,辞藻华丽,有中华文字之美。《诗经》里的民风,汉乐府的民歌,是那么随和、朴实,但大有兴味、大有意思。因为作者的兴趣、性格的差异,所以才有了诗文的风格差异。非不能也,不为也;非不为也,不能也。司空图《诗品》所以要分品,也是按需分配,各有所爱,不能粗鲁地分别高低与雅俗。
今天来的很多人都是北方诗人,还多属燕赵豪士。北方自古不出便罢,出就是大诗人,不是小诗人。崔颢,河南开封人;崔护,河北定州人。今天的陈廷佑,河北深县人;我崔自默,河北深泽县人。只是我与他们有多不同,我不是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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