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篁村印稿》
文/崔自默
我喜欢艺术,也喜欢喜欢艺术的人。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能接触到的人毕竟是少数,这大概是“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之外的一种大遗憾。认识一个生动的人,总比读一本书有意思。周围存在着那么多优秀的人,有时竟就离得那么近,只是不曾认识而已,于是,开始觉得忐忑不安。见识寡陋而妄发议论,甚至自以为是,岂敢?
人,就是一切;其人与其作品相比,总要重要得多。所以,在面对作品时,我一般不敢率尔轻言,尤其在没有熟悉其人之前。——我一向坚持这么一种艺术审美观。
见到永金,同时读到他的篆刻作品,我的第一感觉是,他有强烈的艺术意欲,能沉着、精谨,也能痛快、自由,人如此,作品也如此。他的印风与刀趣,大抵属于“南派”的,偶尔也露“北派”气象,倘结合无碍,遂臻大乘。传统营养、刀法章法、篆法边款、流派理路、现代意识之类,于永金自是本色谙熟,颇有大匠运斤之慨,不必冗论。
欣赏着永金篆刻作品的同时,我开始揣摩他的艺术和生活思路。转而我又思及当今的众多的艺术家们,他们到底都是怎样的一种存在状态呢?且把现实性的客观的生活放在一端,来观看理想性的主观的艺术这一面。在朝着目标前进的同时,应该承认我们总在彷徨着,心里所想、眼中所见与手下所为,总有差异,歧路相仍,最终不得缘契。如此,则令人遗憾殊胜了。也许,这也正是我们之所以能不断有所追求的必然性。
世界上明摆着的问题实在太多了,重要的问题却只是生存一项。只有在平和安逸的良好秩序条件下,人类才能真正存在,文化和艺术等奢侈品才能正常发展。作为拥有浪漫情怀的艺术家,当然应该是热爱和平与安逸的,那么,地球上的艺术家多多益善,尤其像由金这样不可多得的优秀的艺术家。游艺而依仁,尽美而尽善,同道君子共勉旃。
壬午霜降矣于信芳楼南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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