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读梁永琳
文/崔自默
初识梁永琳,我的第一感觉是:他是读书人、文雅、有一股学者气息。早知道他的名字,久闻不如一见,果然。
第一次见到梁永琳的书法,是在他家,其中有临作、有创作,有条幅、有扇面,有隶书、有章草。“雅!”我脱口而出。
永琳是报社编辑,负责视觉艺术版。他虽然经多见广,但没有被时风左右,没有“看花了眼”,可见他有自己的审美趣尚、个性,有自己的艺术主见和目标。
“在吸收经典书法精华进行形式体验的同时,充分调动创作本体的生活体验与文化积累”,这是我在他的一则艺术随笔里读到的话,从中可以体会他的艺术主张。他曾应邀于今年6月下旬访美,在美国亚太艺术研究院作了一次专题演讲,题目即为《经典作品对中国当代书法家的影响》。
能切实地将理论付诸实践,需要勇气。永琳的书法,虽已有自家面目,但他保持着经常临帖的习惯。汲古养新、察往知来,是他的智慧之处。
“字如其人”,此言虽是套话,但如果观察细致的话,此言百试无爽。永琳喜隶书,也好草书,两者融合,则书风沉着中见痛快。当我欣赏到他的章草书作时,我证明了自己的推测,他的章草,味浓,是由隶而草自然而然的流泻。他讲究法,但没有忽视趣;他有理性,但没有失去感性;他没忘掉自己,也没有忘掉读者;他没把书法看得过于简单,但也没有把它看得过于严重。
读书写字似乎是永琳支付闲暇的最好方式。书法,纯然是他怡情的手段;其书之雅,正由此出。
永琳的书法基本属于传统一路,可谓中庸派。我一向认为,中庸是极难把握的艺术手法,它所追求的目标也是极难臻达的艺术境界。过度地张扬视觉效果,是可以立竿见影,使笔与墨的叠加看起来更像书法,但是如此也便使书法变得庸俗和粗糙起来。注重书法的文化内涵,在此基础上使用最佳的形式(包括视觉艺术规律等等),争取雅俗共赏的效果,是我们站在历史的坐标系内,试图创造属于今天的传世精品时应该采取的有勇有谋的态度。
书法艺术,既可悦目,又可娱情,它具有视觉艺术的诸般品性,但又不是单纯的视觉艺术,它与绘画、装置、雕塑等有显著的差别,虽然也有旋律、节奏等因素,但也与戏剧、舞蹈、音乐等相隔悬远。书法艺术的表现本领虽然有所欠缺,但其已经拥有和可能占用的艺术空间却是无限广阔的,只是有待探索和肯定而已。永琳对书法艺术的探究,是细致而深透的,他既注重作品的文化品位,又不忽视其应该有的现代抒情性,他能充分利用书法艺术的造型规律,抓住笔与墨与纸相交的瞬间感受,促成传统笔墨与偶然效果的联姻,使作品既可读,又可赏。
书法之所以可称“书道”,是其在超脱于技法之上,又有心性存焉。能静者,方能动。环境影响创造,时流淹没个性,不被更多的物欲所蒙蔽,方可望有得。
当今商品经济,“金钱”二字,不知扰乱了多少人的心性。早在上中山大学中文系时,永琳的毕业论文题为《从〈“天才”〉看德莱塞的创作方法》,他对艺术家的命运如何在金钱统治下而改变深有思索,异时异地的今天,我们当中不知有多少“尤金”存在着。艺术可以是谋生和致富的手段,所以在这条道路上拥挤了很多所谓的艺术家,斯文扫地。永琳在论文中曾引用德莱塞的这样一句话:“他干吗自找烦恼,想去做什么艺术家?他们有多大出息吗?后代的赞赏会让他这会儿坐汽车吗?......该死的贫穷,去你的吧!后代?他现在要生活,不要生活在后代的赞赏里。”我读到这句话时很震惊,所以援录于此。我想永琳大概与我有同感吧。
现在,衡量书法家(其他类艺术家也不出例外)成功于否的主要标准,就是看他的作品值不值钱、他有没有汽车和房子,所以,更多的人急于要包装成大师的模样,上市炒作,只顾现实,不问将来。这样的情景,大家可以理解;然而,可以理解的东西多了,大家却毋需跟随。
书法,像人一样,的确有清高与低俗之别。汉人赵壹有谓“书之好丑,在心与手,可强为也?若人颜有美丑,岂可学以相若耶?”(《非草书》)清高,不是能做出来的;同样,低俗者即便刻意模仿清高之状,也是徒劳的。我们在此没有必要故意标榜清高,但是,既然书法是一种传统的文化行为,那么,清高一点亦是份内之事。宋人苏东坡所云“古之论书者,兼论其平生。苟非其人,虽工不贵”(《书唐氏六家书后》),似可挪此作一注脚。
作为中国当代知名的书法艺术家,永琳能面对时风而卓然不群,与其处世的纵横大度和一派淡然不无关系,与其对书法艺术的社会责任和历史价值有一定的疑虑和思考不无关系。
[外一篇]
读梁永琳书法
文/崔自默
初识梁永琳,我的第一感觉是:他是读书人、文雅、有一股学者气息。如果当时有人介绍说,他会写字、写得好,我信。
第一次见到梁永琳的书法,是在他家,其中有临作、有创作,有条幅、有扇面,有隶书、有章草。“ 雅!”我脱口而出。
永琳是报社编辑,负责视觉艺术版。他虽然经多见广,但没有被时风左右,没有“看花了眼”,可见他有自己的审美趣尚、个性,有自己的艺术主见和目标。
“在吸收经典书法精华进行形式体验的同时,充分调动创作本体的生活体验与文化积累”,这是我在他的一则艺术随笔里读到的话,从中可以体会他的艺术主张。他曾应邀于今年6月下旬访美,在美国亚太艺术研究院作了一次专题演讲,题目即为《经典作品对中国当代书法家的影响》。
能切实地将理论付诸实践,需要勇气。永琳的书法,虽已有自家面目,但他保持着经常临帖的习惯。汲古养新、察往知来,是他的智慧之处。
“字如其人”,此言虽是套话,但如果观察细致的话,此言百试无爽。永琳喜隶书,也好草书,两者融合,则书风沉着中见痛快。当我欣赏到他的章草书作时,我证明了自己的推测,他的章草,法备、味浓,是由隶而草自然而然的流泻。
读书写字似乎是永琳支付闲暇的最好方式。书法,纯然是他怡情的手段;其书之雅,正由此出。
永琳的书法基本属于传统一路,可谓中庸派。我一向认为,中庸是极难把握的艺术手法,它所追求的目标也是极难臻达的艺术境界。过度地张扬视觉效果,是可以立竿见影,使笔与墨的叠加看起来更像书法,但是如此也便使书法变得庸俗和粗糙起来。注重书法的文化内涵,在此基础上使用最佳的形式,争取雅俗共赏的效果,是我们站在历史的坐标系内,试图创造属于今天的传世精品时应该采取的有勇有谋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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