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世滔滔能自默；满朝济济仰同龢。”

——答雅昌艺术网友（4）2011/5/11
崔自默

【按一】我仓促捉笔，写就《我的态度：坚决支持范曾先生，坚决反对郭庆祥等》一篇短文，发在雅昌艺术网博客。不久下面便有众多网友留言，褒贬不一，见仁见智，读之有感，乃检复之。横线前面引号之内句子为原留言，横线后面的言语为本人所写。

【按二】我把可能的丑话，都自己说在前头，先行倒下，看你又如何？

 “有点意思，玩得可以。”——冷静的旁观者啊。世界之所以热闹，就是因为旁观者中有不甘寂寞者，捋胳膊挽袖子上场参与表演。孰是孰非，孰好孰坏，不要认真，一场戏而已。“你方唱罢我登场”，既然是戏，那就哪里热闹哪里有意思往哪里扎堆儿。美术圈儿相对薄弱，整个社会如海洋，深了去了。仅看演艺圈子，一个小明星放个屁都有人关注转载。再看体育界，丫头片子都敢称“巨星”，要在咱美术圈子，还不被吐沫星子淹死？！别太认真，转眼如梦幻泡影，又能咋的？

“老范怎么弄了你这么个学生，他也算混透顶了。痛打范曾等落水狗，以正视听。”——崔自默之入南开大学读范曾教授公费计划内第一位博士，是参加正式考试考取的，不是范先生“混透顶了”，只能说明崔自默的成绩优秀、进步精神可嘉。“痛打落水狗，以正视听”之语，有点急赤白脸了，稍安勿躁。

“1，这些是广告，按照范曾的诗文书画水平，大芬村可以出1000种。从来没有学术界人士正面批评过范曾，这是事实。不需要说学术界人士了，几乎所有国画家和书法家都非常鄙视范曾。因为范曾的书法和画确实太低劣了。2，尊师重道，只是你的小市民的狭隘的胸襟，但你同时对社会犯下罪恶。你的老师去强奸未成年少女，难道你也尊师重道一起强奸未成年少女？3，范曾的罪恶是强奸大众的智慧，误导社会无辜的广大群众。消灭范曾的恶劣影响是一种社会大义。
4，把一个庸俗无比的无能之辈炒作成大师，是对社会公义的极大伤害。令社会大众感觉到社会的不公正，也同时伤害和压杀无数的真正有才华的人类。范曾这种人的存在是造成无数怀才不遇命运不公的重要原因之一。5，我们和你范曾师徒毫无瓜葛，也无仇无怨，但范曾的存在极大地毒害了广罗大众，如果消灭范曾使社会正义得到伸张，那我们就会义无反顾地去消灭范曾。6，要毫不犹豫地屠杀范曾这种欺世盗名的无能庸才，告慰历史上和现在的无数怀才不遇者的灵魂。”——本不想再多回复，只是觉得读到一些过于“单纯”的言语时仍有普及一些常识的必要。1，“从来没有学术界人士正面批评过范曾，这是事实”，也许可以说这是“你的事实”，不是大众的事实。“几乎所有”，这种说法大概没有科学统计的根据，当属臆测。2，我尊师重道，但不代表我会纵容和随从罪恶。3，“强奸大众的智慧”，这不能算“罪恶”，历史上无数先贤都影响深远，也可以理解为强奸后人的思想么？假如广大群众可以被误导，那也是因为他们可以被误导，其罪不在先贤。个人的精神与思想本来是可以独立自由的。“社会大义”，不是以个人想象而仓促立论的。4，“公平”，什么叫公平？社会不公平么？只有无能之辈才会埋怨社会的不公平。庄子说“以不平平，其平也不平”，就是指出平与不平的相对性。真正有才华的人迟早会脱颖而出，那些怨天尤人的人，永远没有发展的机会。那些自视为“怀才不遇命运不公”的所谓人才，其实不是真正的人才。人才，先人而后才。真正的千里马，不必等到伯乐的赏识，它只要起步，就理所当然应该跑在最前面。我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怀才不遇过，反而经常觉得机会在眼前，只是自己本事不够。5，“如果消灭范曾使社会正义得到伸张，那我们就会义无反顾地去消灭范曾”，也许这么说是太“高估”范曾先生的个人力量；假如他真有如此的力量，你也消灭不了。6，“要毫不犹豫地屠杀范曾这种欺世盗名的无能庸才”，这简直有些惨无人道，也许真正社会不安的因素正是出于一己之愿的呼喊。至于说“告慰历史上和现在的无数怀才不遇者的灵魂”，简直是痴人说梦，但我也愿意担荷这种人类共同的罪责，宛如地藏菩萨说“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或者耶稣说“宽恕他们吧，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其实这样乱吵一气，最后只会变成——狗咬狗，一嘴毛。当事人双方都不是体面人了。身在美术界的人的悲哀。”——起初不得已尔，若遇恶狗缠身，必先棍走而后静养。

“非常支持崔自默先生，永远支持！”——谢谢你，虽然陌生，但实知音。

“假如我是范曾，我就承认是‘流水作业’。怎么着吧？无论是历史成名大师还是无名小辈，谁不走这样的道路。虚怀一切，方能致小人于死无葬身之地。”——《法华经》有“常不轻菩萨品第二十”，甘遭作践，敢遭非礼，是真“忍辱波罗蜜”。一般人不是菩萨，难免遇谤而难难耐。“德高而谤兴，事修而毁来”，既知之，何怒之有？大师应该如山，可为人尊仰，也可为人踩踏。我以为范曾先生当初也不应该生气，但我知道，大概仍然是身边有人出于让他舒心的“好意”，报告一些不平或逆耳的消息来讨好他，并暗示大师高度不应该有任何不悦的声音，于是借机挑唆事端、拱火。但是事情一旦真来了，挑事的人每每撒腿作逍遥之游。平常利益往来，说是于遇事“冷静”也可，说是袖手旁观看热闹也无不可，反正辛苦了范曾先生。当然，事情来了，一般心理承受力弱的人会立即“明哲保身”，不会像我一样傻乎乎挺身而出；当然有学生也想写东西声援、伸张正义，但大多人微言轻，且理论问题不是那么顿时奏效；当然也有社会能力大的，但一出手容易伤人，投鼠忌器，不便行动。问题往往不像纸面上那么简单，当然也不至于那么复杂。很多事情气势汹汹而来，最后都会不了了之。诚如所说“虚怀一切”，看淡、放下，又能怎的？若寒山拾得所说，“再过几年，你且看他”。尽人力，听天意，世事如此而已。

“说的真是真理呀！就拿范曾老师这件事来说吧，一个郭庆祥的几句屁话，几段无聊的说辞，就把范曾老师这么多年的创作辛苦，就给说的什么也不是了，还连带的把您也给牵扯进去了，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也许无所谓好不好吧，也许郭庆祥的本意只是想把自己给炒出名去，让更多人去关注他。可是他的几张照片，却把您也给连带进去了，原本您和范老师的关系就很‘微妙’，这么一下，郭庆祥是火了，可是把您却给套进去了。正如您所说的‘利用学生来攻击他的老师，可谓高明！假如老师与学生的关系有些‘微妙’，那就更厉害了！可以起到一箭双雕、挑拨离间的作用。”现在真是替您捏这一把汗，也希望您把这一关挺过来，我相信范老师相信他的学生，也相信大众的眼睛还没有被蒙蔽，坚持自己，就是坚持真理。”——知音之语，智慧之论。不过不要为我担忧，借用范曾先生回忆蒋兆和所写的诗句：“天经百劫云归淡，水遇千廻波更长。”

“当年，达芬奇不知道是不是也和米开朗基罗这样互相撕咬？应该没有时间玩这个，互相都忙不过来啊，好几个教堂在等着两位大师上梯子画天顶哦。”——是啊，我从来不会和谁“撕咬”，写东西我往往是“因事而作”，也正好把平日不好表达的意思，在看似随意的说话中表达出来；而其中很多言语，一般平常状态下不好表达，也没有时间表达。希望有眼力有耐心有愿意研究史实的人，从中发现真正的社会学和艺术学的一些规律，毕竟这是一个时代的实况资料。艺术家，还是靠作品说话。

“是绝对化的、扭曲了的绘画市场毁坏了艺术、毁坏了艺术家、毁坏了文化环境。西方成熟的绘画市场中，允许谁把自己一件高价值的油画做出很多复制品去同时出售呢？”——这是很专业的学术问题和艺术商业问题，研究和讨论它要涉及到很多领域的概念，仓促之间不能几句话说清楚。简单地说，中国传统与西画传统习惯不同，习惯就是一个民族传统的集体记忆。习惯无所谓好坏，无所谓有无道理。

“自找烦恼。”——尽我人力，便是“自找烦恼”，虽然明白，但身在此山中，难免糊涂而难行，不如局外人之潇洒也。

“我们继续看你表演，我们继续顶你，把你顶成大师，哈哈哈。”——大师不是谁们顶出来的，而是自己走出来的。大师之高，如山之高，非人力可为：铲之不能减，添之不能高。

“光明磊落，从不道人是非”的崔自默先生，是颇具高尚情操与人性的真君子；可叹兰欲生幽谷，而邪风不让。于是，他只能站立在世俗的顶端。——谢谢。曲折就是经验。我一向认为我“命苦”，但是得失相间，不顺利正是我收获喜悦欣赏风景的契机；也是我远离世俗烦恼，刻意选择孤独的原因。亮其光，以彰著我艺术；离其尘，以高华我精神。

“你是美术圈的凤姐，靠挨骂出名。”——范曾先生写过一幅对联给我：“举世滔滔能自默；满朝济济仰同龢。”当然，我哪敢与翁同龢相媲美，只是对联把“自默”与“同和”对仗而已。高明与黑暗同在，高山必有大影。影响大，是为高度之验。大师之光焰，难免夺人二目，招惹是非乃为难免。骂，也是宣传，也是关注。骂一生，就是大知音，就是殉葬品。“能经天磨真好汉；不遭人嫉是庸才。”

“人在江湖捣糨糊。”——好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