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耗子的关系

文/崔自默

耗子见了猫，腿都发抖，浑身没劲，于是坐以待毙，束手就擒，这大概是物种的差异，是自然规定，是天性。天性，谁也难以摆脱。

猫面对耗子，有时不急于下手，先捉一番迷藏，然后，即便抓住了耗子，也不急于动嘴，而是再逗弄一番。据说，猫觉得这样好玩儿，居高临下，快意非常。

也有幸运的耗子，在大难临头之际，趁猫逗弄自己的时候，抓住机遇，鼓足勇气，逃之夭夭。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得过且过。

猫逮不完耗子，即便有人类帮着下毒药，耗子也没绝种。耗子不只会挖洞，还会爬绳子，据说在行动之前，还会合计一番，预卜吉凶，所以叫“老鼠”；当然，这种算计也不会太准，只是大概符合一点统计规律。谁也不会总有运气或者总倒霉，这是概率原理。

耗子的存在，似乎成了“不治之症”。地球上所有的“不治之症”，一定有存在的道理。存在即合理，大概无法扭转。

现象，透露本质，现象有时就等于本质；所以，表面文章也是要做的，礼也是要讲的，即便不怎么管用。

猫是很严肃的。耗子也是很认真的。猫天生是来监督耗子的、耗子为什么不能监督猫？耗子作为天生的物种，也要生存，虽被说成“屡教不改”，可实际上也没干什么特别的，“罪不当诛”，更不该绝种。

类似的事情还有。人也是动物，这是事实。

据说，猫私下会考虑，假如一次性把耗子全部给收拾了，自己会有下岗失业的危险。只要耗子不泛滥成灾，不太不像话，偶尔整顿一番，得过且过。据说，耗子也会思考，思考的问题比猫更要复杂，因为它们战斗在生命的第一线，不得已而具备了哲学家的思想深度。

地球上何不只剩下有用的？什么是“有用的”？对谁有用才是有用？猫与耗子谁活得更有福、谁更容易？猫与耗子应该换位思考、和谐共生行不行？群体没有规矩当然不行，但怎样订规矩才最合理？

人虽然不能改变猫与耗子的关系和命运，但却可以任意评价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