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今时有古贤
文/赵景宇
书法与绘画,因为具有着相同的审美情趣和文化精神,长久以来,在中国造型艺术领域承载着无可替代的重要角色。在当代,这门视觉艺术如何赋予新的文化内涵和文化特征,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艺术史上的任何一代宗师,绝不仅仅是单纯的书家或画家,更主要的是他们的文化巨匠身份。大画家,总是因诗、书、画、印等的全面才能以及其背后丰实的文化底蕴,来奠定他们在艺术史上的地位并对后世发生影响。
江山代有人才出,古代的艺术大师,总产生于具有特异性的社会背景和文化氛围之下。在当今这个商品经济和信息泛滥的时代,还能否出现我们所谓的传统意义上的文化和艺术大师,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历史的必然,总是产生于无数的偶然之中。我对崔自默的认识,是逐步深入并客观而全面的。崔自默早年工书,后事篆刻,继而以书入画。艺术实践的切实进步,总是在艺术理论或者审美认识的苦心孤诣之后。崔自默的学术道路,与大多的艺术家迥然不同。他养就了一个独立思考的习惯,一以贯之,来努力践行独属于他的精神境界。他孜孜于对文化和艺术的探求,更触摸到形而上的精神领域,他“诚”、“敬”,更有社会责任感,那是一种中国文人和士阶层的对社会的不疲倦的责任感,是一种有泽被后世准备的对传统文化和艺术精神的传承。
完美的艺术实践是实现文化理想的直接而具体手段。崔自默不满足于一种艺术门类的实践和探索,他有大的寄托。书法、绘画、篆刻等之外,他实践于油画、瓷器和雕塑的创作,正如他对理、工和文研究方法和语言的嫁接与融合,期望在此艺术的多门类的交汇之中,实现一种更为变通的手段,来发展与弘扬中国的艺术精神。他总是说,所谓的低调子、谦虚,其实很多情况下是懒惰和缺乏勇气,要有“敢为天下先”的态度和魄力,并努力去一步步前行。
崔自默的书和画其气相和,形随笔运,在尺幅之内,力求达到一种浑然天成的自然效果,如此,便可超越具体物象的束缚,略其形貌,求得视觉形式背后的更复杂也更高明的精神所在。无论是他的人物,还是花鸟、山水,在他的笔下,均化作一种附着文化精神和艺术理念的符号。他认为,不同民族的艺术语言,之所以可以沟通和交流,就在于其符号性,那是在构图和色彩之外的一整套有创造性的形式语言。在他的画中,营造和模拟着自然的“大”气象,试图表现宇宙的恢宏和自然的伟力。也正是在这基础上,读者可以通过观赏其绘画,来“思与物游”,获取想象的极大自由。
绘画的“以形媚道”过程,是一个值得深入琢磨的绘画细节和技巧。戴熙说的“画在笔墨处,画之妙在无笔墨处”,我在崔自默的画作中,可以约略体会到。他画面的简单、干净、静谧,是对“知白守黑”的实践。他倾慕八大山人,“为道日损”,以极简单明了的笔墨语言来表达内心深处极为丰富的情感内容。石涛说的“墨海中立定精神”,虽然容易理解,但却是一个不容易达到的层面。崔自默凭借他综合而具有思辩意味的艺术素养与修为,尤其是大量的艺术实践,势必勇猛精进,高瞻远瞩。
丙戌年荷月于梅园青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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