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默作书画
文/ 李文子
我见自默作书、画画有几次。一次在华宝斋,一次在办公室,还有两次在默艺空间。自默创作,和别的书画家比起来,没有什么大的不同。所谓“落笔生风”“笔到意到”“意在言外”……自默对于内容的追求永远大于形式。
自默好写章草。对他而言,“章”为辞章,华美毕现;而“草”,则是自默为人为艺的独特的模式和蓝本。那既是无意为佳乃佳、无法而法乃为至法、法法本无法的艺术创作理念,又是一种自然而随意的生活态度。他总是衣着随便,不修边幅,放言无忌,信马由缰。有人请他写字,他说:好!展桌推凳,挥洒而就。有人围看他作画,他如入无人之境,画案前哗哗几下——立马笔下生动、显山露水。
张中伟写过一篇形象的描摹文字:“在办公室,他会把他的一个小方桌拖出来,然后把墨往砚盆里一倒,纸是早就裁好的,都是四尺对裁。然后就开写了。每到这时候,客人总是说:有些简陋。每每此时,自默老师总是一笑,说:随便没什么不好,有人如果说我写的不好,我就会说随便写的,如果有人说写得好,你就可以说,条件简陋都能写得那么好,如果认真写,不就更好了么?”
自默整个人就是松弛自在的。他作书画时的态度,是他“草”根生存的态度。他从不崩着,有啥说啥,实打实地。“端着”是许多书画家的毛病,既端着笔,也端着架子。一张虎皮没画,狐假虎威的样子先出来了。自默不,他嘻哈玩笑着,在画案间腾挪闪移,转眼,“樯橹灰飞烟灭”。他总说,大师必须胸襟洒脱、技巧熟练,他的作品必须是轻松一挥得到的,否则就算不上大师。
自默有一绝。他能在极小的器物上字画。有一次,我正赶上他在写《心经》,小小的一片菩提叶,他聚精会神在上面画一尊佛像、写一遍两百六十多字的《心经》。我问干吗这么写字,多累啊,他头也不抬:“现在眼神好,将来想写也写不了啦!”回身看旁侧的展柜,好几片写好的菩提叶。在展柜上面玻璃罩子里,还有一片早干透的叶子,上面他也写了字,他说是从杭州马一浮故居取回来的阔叶兰的叶子,作为追陪先贤的念想。还有一枚类似菩提叶形状的干核,自默说那是金海滩银叶树的果子,他在上面也刻了一遍《心经》,还泥了金粉。
自默作书画还有一特点:随意性。随意性不同于“草”,更多的指时间和场合。熟识自默的人都知道,他喜欢闲来勾划,有事没事一只手就在胸前舞动起来,估计是临帖心摹的“坏”习惯。自默还喜欢胡乱涂抹,只要有纸笔在手,他一定不闲着。有次开会,他随手勾勒《美人老夫图》,探究起表情和命运的关系来。还有一次,别人在台面说话,他私底下小动作,把酒店里的便笺全都生生变成了画稿!
自默的用功外人难以领会。或许,不少人抱持成见:一个学理工的能习画?还能习画大成?匪夷所思,但谁都能轻易弄明白的事情自默不会跟着干。作为国画大师范曾的第一个博士,绘画实践的关键作用,会使他的笔墨提升为展现胸中丘壑的利器。
随手涂鸦,闲庭信步,没有熟练的技术是不可能的。笔到意随,气象万千,没有超凡的修养也是不能为的。与自默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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