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默对于朋友十分看重。他是那种人：对什么人都能打岔，但走近他很难。不经意的小事他观察你，偶而过从他了解你。你热情十足，他可能不睬你；你自以为卑怯，他笑呵呵就把气氛搞得活泼。

朋友因有自默，很难不快乐；自默因有朋友，越发大话西游。他经常在朋友多的时候高谈阔论，也经常“借光”与各种各样的朋友。三教九流，交谊遍天下；男女老少，皆可与之言。当然，朋友在他眼里，会有价值不同之分。欺蒙他的人别想，光有真诚也还不够。

做自默的朋友是有难度的。他的好朋友并不多。我琢磨这个问题，源于他的不断进步。他总在学习向上，身边的人懈怠了就跟不上，他说那样勉强同行自己累别人也累。名啊利啊才啊的朋友对他都重要，他不愿意浪费时间在平庸的人身上。左右逢源或许不适合形容他，但他确是不容易有朋友的人。非与他的好朋友近距离接触，你不能理解他的奇怪和卓而不群。

1）文怀沙：王朝闻、张岱年、张中行、季羡林、周汝昌等一大串耆宿之中，文怀沙堪称自默的朋友。自默是文老的学生范曾的学生，在很多公共场合，文老总是说自默反过来又是他的老师，是车轱辘转、良性循环，这不是客套话，而是表现出一种向未来学习的智慧。自默画展，文老写前言大加赞美。他们可谓忘年交，经常见面，自默尊重文老，文老器重自默。

2）梁晓声：他们怎么认识的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他们很亲热，一起去语言大学做过讲座，一起在电影学院撮过饭。每有活动，自默总是接送晓声老师。晓声兄给自默写过一嵌名联：“崔郎怀才益自默；常遣笔端润友人。”互相的欣赏和滋润跃然其上。

3）Bill李：说来巧呢，这里的博友Marsman先生即是。Bill叫李斌，是自默研究生的同学。两人在学校就情投意合，一个重理，一个好文；一个科学拥趸，一个艺术门生。斌兄后来去了加拿大，彼此没有中断联系，反而进行了一场科学和艺术的越洋对话。我读过《此岸彼岸》的通信和部分章节，精彩迭出。自默一首《怀念鱼》的诗，真切地流露了双方心照的情怀。

4）刘墨：默墨不离分，挑战“文人相轻”的传统。自默写刘墨：“刘墨是第一学问，我是第二学问”；刘墨写自默：“思有别路”、“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大江南北的才俊”……去年两人做了个联展《逸笔余兴》，互为帮衬，自默说自己是大画家里的大学者，刘墨是大学者里的大画家。同游浙杭，共赴鹏城。日常里的往来么，频仍不在话下。

5）陈丹：20年的缘分，两人在咸阳认识。忆当年，陈丹为设计老师，为自默书画展作序言；十多年后，不期又遇见，都成就了事业。他们的友情特逗，老见面，老见面还仍然热烈地握手或拥抱。“你不成功天理不容”，陈丹某次看自默在用功冲口而出；而自默则一口一个大师地称呼陈丹，给予他别人难享的尊重。

周明、梅墨生、张福山、左晋、白松、柴岩柏、武普敖、李嘉存……自默跨领域多，所以朋友也多，那说既累又快乐。

关于朋友，自默尝有一文《酒，朋友及其它》。他写道：“好朋友之间，是不会互相连累的，他在穷窘之际，会过家门而不入的，他摇摇头便离去了；他不是不希望得到你的温暖，只是他太怕就此给你增加麻烦。”

由此，自默是什么样的朋友，不难想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