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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有诗书气自华
——记画家崔自默
杨宁舒[《黑龙江日报》记者]
从工科学士到理科硕士，再到文科博士，他经过曲折的道路，最终走向了自己钟爱的艺术，这是一种机缘，更是一种责任。
有用文化
26日上午，黑龙江日报美术馆，面对慕名而来的观众，崔自默感慨地说，艺术就是要走近大众，艺术要为大众服务，就不能搞特别玄虚的东西，甚至是悖离传统、“怪力乱神”的玩意。我们要搞积极的健康的艺术，要讲究“有用的文化”。
展厅里，崔自默笔下的工笔佛像、写意荷花、书法、篆刻等作品，让许多观众流连忘返。人们惊讶于这位学者型艺术家的多才多艺和丰厚的创作成果，更惊讶于他复杂的学术背景——他1967年生于河北省深泽县，先获工科学士，再获理科硕士，最后成为画家范曾的艺术史学博士生，曾获“2008奥林匹克美术大会”银奖等，被一些媒体称为“通才画家”。
艺术与科学的对比研究，是崔自默的兴趣之一，这与他的知识结构有关。崔自默说，现在流行讲科学与艺术的融合，实际上，很多时候都是“夹生饭”，因为必须对两方面都有深入的学习，才可以谈“融合”。有一年中国美术馆搞艺术与科学大展，他写了一篇《艺术与科学：岂是那么简单》，针对的就是浮华的研究。用克隆羊做成鼎的三条腿，就是科学与艺术的融合？初听似乎有道理，实际上是概念混淆。科学不等于科学产品，艺术也不等于艺术品。形而下的“器”应该与形而上的“道”，区分开来对待。这样，不是为了摆弄辞藻、搞文字游戏，而是为了使人类的研究真正地推向前进。这些，都与科学与艺术的本质有关。
入古出新
崔自默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中心专职创作员。他涉猎广泛，主要从事美学以及文化产业等交叉学科的研究，艺术创作涵盖书法、篆刻、国画、油画、瓷器、雕塑、装置、摄影以及寓言、诗歌、散文、随笔等，被文怀沙誉为“五百年来一奇才”。
崔自默的山水画入古出新，不露墨痕；花鸟画得八大山人精神，在构图、色彩和意象等方面姿态万千。他还擅长篆刻、书法，尤精章草，被誉为篆刻界“第二快刀”。
崔自默说：“传统认识上，觉得画画要专一，选一个主题创作，比如梅花啊、竹子啊，我觉得那是小本买卖、小农意识。中西绘画都是视觉的，只是工具材料不同，审美体系不同，到底，还是要反映一个内容。内容才是关键的。我愿意普遍涉猎、尝试，那既是一种乐趣，也是挖掘艺术本质的不二法门。”
艺术需要知音，在崔自默发展的道路上，遇到过很多知音，他也主动创造着机会。“1982年9月，我以全县第二名的成绩进入全国首批重点中学河北辛集中学，梦想着当科学家。高考的成绩不算太满意，但清华北大还是能上的，但不知怎的被陕西咸阳西北轻工业学院录取了。大学期间，我发觉自己喜欢艺术，开始系统学习篆刻、书法、绘画，并大量阅读理论书籍。到了读研究生，我还是喜欢艺术，总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生活的主要成分，或者是工作。于是，我开始参加很多文艺活动，但是别人总会说，你懂吗？你也不是搞这个的。那好吧，我就再考一个博士给人看看。机缘巧合，考了范曾大师的博士，成了他的第一个弟子，还是成绩最好的一个。”
不染之莲
在崔自默的笔记本上，留有很多范曾教授当时的笔迹，那既是难得的学习资料，更是珍贵的记忆。崔自默说：“范曾教授好客，举办活动时会请来很多名人名家，同这些大家或多或少的交往，令我受益匪浅。譬如王朝闻教会我正确的审美心态，张中行告诉我怎么用朴素的语言来写人生感悟，周汝昌告诉我什么是才气，文怀沙告诉我怎样乐观对待人生，幸福快乐地活着，张岱年告诉我如何做到知行合一……我还记得杨振宁说，假如没有对中国哲学的深入认识，也许他不会在物理学上有建树，不会获得当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不会有绝对的对称，统一场论，这些，都是美的，都是艺术的。”
崔自默的著作《为道日损》，学术内容涉及广泛，但陈述的却是一个“求简单”的理念，在人民美术出版社出版后，影响很大。他说，我们要不断淘汰没有用处的东西，才能进步，才能接近事物的本质。“为学日益，为道日损”，这是老子的思想，它不仅仅可以用于艺术理论与创作，更可以用于现实生活的认识与问题的处理。“一朵不染之莲”，范曾在为《为道日损》一书写的序言中，如此赞誉崔自默。
--------------原载<黑龙江日报>2009年6月29日第1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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