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崔自默
《中国水墨》刘淇
和崔自默老师相交多年,诚可谓之良师益友。他给我的印象是很低调,低调地只知全身心地浸泡在自己手中的笔墨中。大概除了他心中圣洁的艺术之外,一般事情很难让他分神。
在绘画艺术这条路上,崔老师经历众多坎坷,知行合一,所以他能悟得艺术真谛,乃在情理之中。
“直言是道场,委曲非我能”,我觉得这可以是崔老师的座右铭了。他笔耕不辍之外,还参加众多演讲,文字话语之间,皆能流露出他对世俗社会的真实评说。他的说话可以看作“道”,道之真、之善、之美,岂是虚言哉!崔老师崇尚艺术的高尚境界,宛如保护心灵那一片纯洁的圣土。
崔老师是一位画家,或者文人或学者或思想家,他为学为艺的历历成就为人瞩目,不矫饰、不作伪态,性情率真豪放,学养宽厚博大。自幼家境贫寒,出生在农村的他,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自己的浪漫理想。他在攻读了理工科的学士、硕士之后,又读了艺术史学的博士。当我们回头去审视现在的崔自默其人其艺,篆刻、书法、国画、油画、评论、诗歌、散文等,可以从中窥到那鲜为人知的劳累与辛苦!
我第一次见到崔老师时,是在坦博艺苑他的画室。他光头、一身朴素,近乎方外之人——这就是我久仰的崔老师吗?刹那间,我对他的了解烟消云散,他不仅是一个学者画家,还是一个出口成章的才子,在众人的面前“夸夸其谈”着他对艺术造诣的独解,尤其是对社会人生的理解,可谓苦口婆心。他没有我们想象的傲气,却有大师的风采。他意气轩昂、性格开朗、潇洒大方,由内而外散射着艺术大师的气质,言行举止热情而不轻浮,随意而不轻慢。这是崔老师真正给我的第一印象。
“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孤高清狂、目无余子,大概是文人共有的个性,也是天下文人最可原谅的缺点。清代文人蒲松龄自谓“遄飞逸兴,狂固难辞;永托旷怀,痴且不讳”,就是文人“发狂”的一大表征。狂,于识者看来,意味着斯人有独当大任之勇毅坚韧、必有大才大学问者始能口出“狂言”而不昏悖,那是个人自信的充分展露。狂——对于崔自默老师来说,是彻头彻尾的;“狂”字对于他而言,是纯纯常常。他艺术作品的“狂”,则是绘画艺术的独到语言和大胆创新。犹如他《莲界》专辑里的《山语》系列,《万象在旁》、《禅机空色》、《万缘齐放下》等作品,都给人留下了足够的想象空间。他打破了山水画与人物画、花鸟画的界限,全部融合为他自己独特的视觉图式。
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中国传统绘画精神的核心和独特之处,在崔老师笔下发挥得淋漓尽致。他把情绪与理念结合起来,物我两忘,天人合一,哲学思想的至高追求,在他这里找到着落点。崔老师的山水画别具一格,画面简约、空灵、高远,读之令人心胸豁朗。他让写意作品传神,他的笔墨形式展露了他全部的气质、情势和精神。
南朝谢赫在《古画品录》中提出中国画的“六法”,其中“骨法用笔”受到历代画家的推崇,画家莫不将笔墨线条作为重中之重加以锤炼。追根究底,笔墨优劣的根本又在于画家用笔功力的高下,放笔直取,寥寥数笔即可直接状物造型,给笔下的物象以再度的生命寄托。《中庸》云“尽精微,致广大”,用以比作绘画中的线条可谓恰当。崔老师笔下的《饶益有情》、《善根广植》、《药师佛》等作品,人物衣饰线描生动传神,风骨俊爽。他的人物造型多取法敦煌,设色则自出机杼,尤其是周边文字,全作了布景。
崔老师绘画所涉及的题材广泛,除人物、山水、花鸟之外,还有油画、瓷器等其他作品。单从绘画内容看,已知他在艺术探索之路上的非凡艰辛。德高谤兴、事修毁来,也正是有了影响,崔老师才时遭“争议”。当今社会,报雨网风,总有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平地起波澜,更多的个体听风而至,不去考证声音的真实性。太多的人又只愿俯视别人,而忘记自省当下的自我。舍不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却期望在角落里狂躁叫喊着企求关注,何等可怜悲哀。此时,崔老师的“直言是道场,委曲非我能”的艺术立场和为人立场,是多么难能可贵。
“失败为必然;成功亦偶然;成败能淡然;一切归自然”——这是崔自默老师的《我的“四然律”》。人生如艺术,艺术如人生,得失成败,尽在不言中。崔老师的心态,是那么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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